赖在我家不走,后来还是四两把你给弄到桂家去的。”
“嘿嘿嘿,那个时候还只是想,还没有到你家去提亲呢!说起来你个小没良心的也真是狠,我都那么明显了,你愣是不把我带回来!”
“你还好意思说呢……”
“那前年的过年呢?”
“有点记不得了,是很寒酸的吧。”
“我还记得,当时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干爹家混一顿饭吃,然后一个人回家,到处冷冷清清的,没人跟我说话,也没有火盆,我醉醺醺地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差点在地上睡一晚……”
他们的过去有多少冷漠、心酸还有悲伤,现在就有多么幸福、甜蜜和希望。生活是公平的,拿走多少,只要努力,终于也会还回来。
“……明年三月你出丧,五月给你办一个及笄礼,六月我们就成亲。”
过了年,时间就过得飞快。张野大部分时间又放到了码头,但主要是之前的活儿要完结和巩固,还有已经种了的桐树林要打理好,其他的时间就往高家跑。读书啦,见曼青啦,日子也是充实得很。
大家发现,以往有些张扬和不可一世的张老大变了,好似低调温和了不少,大家看到他也不会不敢打招呼了,一下子觉得接近了很多。
曼青也忙,忙着家里的田地,河边的田地,还有就是绣嫁妆。桂花的肚子日益大了,高四两和桂家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的日子简直不能再潇洒。
到了三月,高家、桂家和村里几个要好的人都来参加了曼青的除服。乡下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曼青给母亲上香、祭拜,然后换下素色的麻衣,换上了春日的杨柳色。
最后大家都散了,倒是高老抠,在柴娘子的排位前呆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张野特地留下来,看高老抠一个人早早就回了房间,他就拉了曼青出去散步——仲春的晚上不冷不热,到处虫鸣花香,很是惬意。
“岳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张野拉住曼青的手,“好像我就从来都没见过她。”
曼青对他直接叫岳母岳父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反驳也没用,而且这会儿心思还是沉浸在除服这件事里,闻言就叹了口,“说实话,我自己都有点模糊我娘是什么样子了。这几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们跟以前的生活也改变了太多……”她紧了紧张野的手,“这些都要感谢你。”
张野紧了紧她的手,算是回答。
“我娘呢,其实是一个特别迂腐和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