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成这样,眉心便是微蹙,伸出手指,为香秀将前额的汗珠拭去。
香秀有些不安,这居家过日子,淘米煮饭,洗菜洗衣的,哪一样能少得了水?
“这些冻疮已经有很多年了,不碍事的。”香秀声音轻柔,在娘家的这些年她都这样过来了,哪能如今嫁了个人,就变得娇气了。
邵元毅不置可否,他的眼睛在香秀的手指上淡淡扫过,道了句;“你伤成这样,你爹不管吗?”
要说香秀的娘虽是后娘,可爹却是亲的。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一双手生满了冻疮,身为人父,又如何能忍心去吃女儿亲手做的饭菜,穿女儿亲手洗的衣裳?
听得邵元毅说起父亲,香秀心里就是一酸,她垂下了眼帘,这些年,每逢俞氏殴打自己,她也曾盼着爹爹能在后娘面前说个几句,可每一回爹爹都视而不见,甚至有时候,俞氏打骂自己太过凶悍,他就会离开家,去街坊那里窜门,好落个清净。
想起之前的事情,香秀心里不是不委屈的,她眼眶微红,只摇了摇头,小声道;“爹爹不是不管我,只是....娘的脾气太凶,他若是管我,娘就会觉得他护着我,只会更生气,那样,打我也就打的更狠了。”
听香秀这样说,邵元毅有些无可奈何,“他这样对你,你还护着他?”
香秀眼眸中有一丝凄清闪过,她的声音很小,说了一声:“爹再不好,也是爹爹啊。”
邵元毅闻言,心头却是一震,他久久没有出声,直到香秀担心起来,轻轻摇了摇他的衣袖,“夫君,你怎么了?”
邵元毅唇线紧抿,隔了许久,他勾了勾唇,眼底的光却是冷的,淡淡开口;“爹再不好,也是爹爹?”
香秀不知他为何要重复自己的话,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着邵元毅的眼睛,点了点头。
“若这个爹,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呢?”邵元毅黑眸雪亮,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小媳妇。
香秀身子一颤,失声道;“怎么会呢,做爹爹的,怎么会杀自己的孩子?”
邵元毅不再说话了,只淡淡一笑,眉宇间,是香秀看不懂的苦涩与苍凉。
夜深了。
香秀一如新婚之夜般,蜷在邵元毅的怀里,睡得正香。
蓦然,邵元毅睁开了眼睛。
“笃,笃,笃”有敲门声自院外传来,邵元毅眉峰微皱,只不知这深更半夜的,有谁会来。
邵元毅低下眸,就见香秀仍是沉沉睡着,他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给她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