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香秀与邵元毅起来后,先是在家吃了早饭,此去云州路途遥远,香秀又是走不快的,怕是要明日才能回来了。
香秀将水壶与馒头都是放进了布包,又将家里的小黑小灰,大丫二丫它们都喂了食,又去灶房将灶膛里的火苗熄灭,邵元毅瞧着她忙的不亦乐乎,便是淡淡一笑,自己则是将灯笼打包,尽数背在了身上。
两人一道出了家门,清晨的山谷清新幽静,遥遥看去,就见山脚下的谷米村炊烟袅袅,与薄雾交织,倒是宛如仙境,犹如名家手中的山水墨白。
香秀停下了步子,看着自己的家乡,她从不知道,谷米村这样漂亮。
邵元毅揽过她的身子,乌黑的目光向着谷米村看了一眼,而后对着怀里的妻子道;“走吧。”
香秀点了点头,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开口;“夫君,也不知道水仙,现在怎么样了?”
“你担心她?”邵元毅睨了她一眼。
“我也说不好,只是有些惦记,咱们走后,村里的人背地里一定会把她说的不成样子。”香秀在谷米村长大,晓得村子里的那几个长舌妇,平日里就爱在背后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他们进了山,将那些闲言碎语的都是扔在了身后,可水仙毕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只怕在村里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邵元毅拍了拍她的腰,开口道;“我还没跟你说,前几日在尚水镇,倒是听到了水仙的消息。”
“她怎么样了?”香秀问道,细细想来,此事也怨不得水仙,她虽不愿和水仙两女共侍一夫,可心底,也还是盼着水仙能有个好归宿的。
“杨家托了媒婆,从镇子里给她说了一门婚事。”
“真的?”香秀有些不敢相信,水仙与邵元毅的事在谷米村被传的沸沸扬扬,男家不可能不知晓的,若是知晓,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介意的。
“男方家境贫寒,兄弟又多,杨家便招了上门,做了上门女婿。”邵元毅声音淡然,将听来的消息说与香秀知晓。
邵元毅话音刚落,香秀已是舒了口气,她知道,杨水仙从小就被杨家宠着长大,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当时与河头村的秀才定亲时,杨母还一直舍不得,如今招了上门女婿,水仙也不用离开家,有父母哥哥在,自然也不会受丈夫的气,倒也是极好的归宿了。
“那,男方的品行信得过吗?”香秀还是有些惦记。
邵元毅就是笑了,眼底有无奈之色,他没有说话,只轻轻捏了捏香秀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