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此说来,此人,定是皇长子无疑。”彦晨策马行至宋恒身后,低声开口。
“不错,”宋恒颔首,“皇长子生母便是姓邵,看来,皇长子是改为母姓,隐身于此。”
“属下曾听说,皇长子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奴。”
宋恒点了点头,一双眼眸向着山间看去,“如今皇上身子大不如前,也曾命人多方打探皇长子的消息,而今苍天有眼,让我宋某人得知了皇长子下落,回府后,我便修书一封进京,向皇上禀明此事。”
“恭喜大人。”彦晨恭声道。
宋恒心下畅快,又是一阵大笑,继而领着诸人向着城中行去。
初春时节,天气稍稍回暖,邵元毅已是脱下了棉衣,每日里只着春衫,香秀知晓他身子壮健,穿着棉袄不时就要悟出一身汗,便也由着他去,只不过她自己畏寒的厉害,即便立春了,每日里也还是要穿着薄袄的。
山间的日子安详静谧,自从那日宋恒一行人走后,一连数日都再没人进过山,邵元毅与香秀只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香秀每日只一如从前般操持家务,为邵元毅缝制衣裳鞋袜,而男人却似乎是藏了心事,香秀偶尔从梦中醒来,就见他还未睡去,只一人立在窗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君,你怎么还没睡?”香秀揉了揉眼睛,对着丈夫的背影开口。
邵元毅回过头,见她已是醒了,便是走到床沿坐下,将她抱在怀里。
“夫君是有心事吗?”香秀虽没念过书,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却胜在体贴懂事,这几日瞧着邵元毅的样子,她就晓得男人定是有心事的,只不过他没说,她也一直没问,直到此时,因着担心,才开了口。
邵元毅唇线微抿,隔了片刻,才道;“香秀,只怕再过不久.....”
说到此处,男人却是微微苦笑,没有再说下去。
“再过不久怎么了?”香秀眸中满是茫然,不解的看着丈夫。
邵元毅抚着她的发丝,凝视着她清润明亮的瞳仁,让他如何告诉她,此番他泄露了行踪,消息一旦传回京师,他们,再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只怕会有人,来此处寻我。”邵元毅揽紧了她的身子,低声告诉她。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寻夫君?”香秀的眼底有一丝惊惧闪过,小声道;“是夫君以前的仇家吗?”
邵元毅瞳孔深邃,满是暗沉,听见香秀的话,遂是点了点头,道;“也许是仇家,也许,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