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多喝了几杯,心里憋闷太久的委屈与无奈,像火山喷发那般,一股脑地向扶摇子和蕊儿姑娘倾泻而出,酒劲也慢慢地上来了,不知不觉地在石室里睡了过去,恍惚间,蕊儿姑娘似是给他盖了一层薄毡,帮他抵御着酒后的肤寒。
不知过了多久,孟想懵懵懂懂地醒来,却发现蕊儿姑娘已不在身边,而扶摇子搬了个石凳,坐在罗汉床边,正笑眯眯地注视着他,看他睁开了双眼,便轻声劝慰着他说:“时辰尚早,无须起榻,老夫为你守夜护寝。”
孟想在扶摇子面前哪敢造次,赶紧从罗汉床上爬起身来,拱手致歉:“晚辈酒后失德,竟把老人家的寝卧给占了,还老人家恕罪啊。”
“哪里的话,老夫年事已高,无觉可睡,看你睡得这般香甜,却让老夫钦羡不已啊。”扶摇子眸光祥和,慈爱地瞅着孟想,边开口赞叹着,边微微地摇了摇头。
孟想掏出手机,鼓捣了几下,却没摁亮屏幕,看样子是没电了,便抬头去问扶摇子:“老人家,应该天亮了吧?”
“早着哪,丑时刚过,太阳还躲在被窝里睡懒觉呢。”扶摇子有心让孟想多睡一会,便缓缓地举起拂尘,抵在孟想的身侧,暗暗地用了些力。
孟想刚刚睡醒,头脑尚有些昏聩,刹那间算不出丑时过后是几点,赶忙掰着手指头,算计了一番,才晓得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便起身与扶摇子拱手告辞:“老人家,晚辈还要赶着回村,省得让村里人晓得晚辈夜不归宿,凭生事端,就不多叨扰了。”
扶摇子却伸手劝道:“年轻人,莫急嘛,老夫还有些琐事需要问你,你且稍安勿躁,待老夫问明详情,再走也不迟啊。”
孟想只好惶惑不解地坐下来,等着扶摇子发问。扶摇子稍作迟疑,沉思了片刻,才张口说道:“你把山外的风土人情和处世之道等事宜,详尽地与老夫叙述一遭,越详细越好,老夫急着要听。”
孟想还以为扶摇子有何要事相询,没成想竟然如此简单,就笑着把外面的世界介绍个通透。
扶摇子听罢,连声发出感慨:“嗨,未曾料到哇,老夫避世千年,如今的世间竟是这般模样,既有汽车,又有飞机,也无须飞鸽传书,只要拨个电话,便可通达万里之遥,确让老夫汗颜不止呀。”
“可不是嘛,当今的时代,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社会发展日新月异,已非古时可比,若是晚辈在乡村呆久了,也会适应不了城市里风驰电掣般的快节奏,何况老人家久居深山,不问世事,焉能晓得外面世界已然是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