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山对我的态度可以说是前倨后恭,说到底,还是见我露了一手奇门预测。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从他极力招揽我可以看出,方才的起局,我是漏算无遗。
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争执不下,我只好出言提醒,别当误了正事。
王茂山叹了口气道:“先民智慧,吾等钦佩,不服不行。”
说罢,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
“这是最近的一批解密资料,有些消息因为失去了时效性已经毫无价值。不过,我们还是从废纸堆中翻到了一条有价值的信息。”
一听到消息来自于官方的内部资料,我立刻变得排斥起来:这种事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朱茂山顿了顿,看向我道:“适才你说此船沉在广西,是按照九宫对应中国版图。其实不然,这条船沉在外海。船只所属,也是外国。”
在王茂山的旁边,一个胖子听了顿时来了精神,“这么说,这小伙子刚才说的话歪打正着,全都蒙对了。我们这票生意是要捞船?”
听了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胖子看上去也就不到三十,大不了我几岁,竟然敢叫我小伙子。
朱茂山点了点:“不错。消息来自西班牙官方的一批解密文件,这些天我派人翻译的同时一直在收集资料,连老韩事先都没通知。所以,这件事在场的各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李玄能做出如此精准的预测,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我心说我也开了眼界:连西班牙政府的解密文件都能搞到,这老头的背景也深不可测啊
王茂山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看得出来,我的这次无测而测,对他产生了很大震撼。
其实在真正的术数高手眼里,这样的测算并没有什么难度。
不过是根据已知条件,利用算法,做出了正确判断而已。
常人见了觉得玄奥,其实没什么特别。
“各位都算是道上的成名人物,还有这两位后起之秀。今天我王某来穿串儿,做一会佛头,不知道各位卖不卖我一个面子?”
说着,朱茂山扬了扬手头的文件,等待众人的态度。
探宝圈里,提供线索情报的人有个名目,叫线滚子。提供的线索就叫线儿。王茂山手底下的线滚子有能耐,政府解禁资料都能搞到。现在线儿在他手里,对我们来说,他就是有线儿的滚子。
但他不是让我们缠的,他想“穿”我们。
一个人有了好生意,偏偏自己又做不来,就会联系其能办事情的人。
这种组局的发起人,也有个说法,叫佛头,佛塔。这是图吉利,求佛祖保佑。有的圈里人有信仰,不敢称佛首,所以叫三通,取“三面通达”的意思。
王茂山既是三通又是线滚子,我们这种入局的人,叫串儿。(估计我还叫不上串儿,因为我和郭子是韩教授的手下,我俩顶多就是念珠上当啷着的那两颗小豆豆。)
说的再通俗一点就是:队长触发主线任务,我们跟着他组团下本。
适才说我歪打正着的胖子第一个表了态。
“干,必须干。合着该胖爷我发这水财。”
我和郭子是韩教授手下,自然听从教授的安排。
只不过,方才的奇门局中显示的内容实在太过凶险,我心里有点打怵。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动人的女子也开了口,声音清冽甜美,一时间令我失神。
“谢谢王爷爷想着我们,可是家里人手有限,一时间抽调不出来。我看韩爷爷手下人才济济,您们这次一定是宝不走空。”
眼下之意,便是不参加这次活动了。
王茂山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次买卖要下海,危险性很大,所以并不勉强。
王老爷子既然邀这位女子作串儿,说明和她相当熟络。
接下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女子既然不加入,打声招呼略作客套后便离开了,临走前韩教授还让她给她家里人带声好。
办公室的门在我身后,就在我轻嗅着女子离开后残存的香芬之时,一张小小的卡片被揣进我的衣兜——那是她的小动作。
一名助理接过朱茂山手上的资料文件,分发到在座的五人手中。
文件的第一页便是解密资料的复印件,字母独特的排列顺序令我一时发愣,无法准确理解每个单词的意思。
第二页的翻译终于让我清楚了原来这种语言是西班牙语,而我们的目标就是有着“海中第一宝藏”之称的“阿托卡夫人号”。
就在我们粗略浏览资料的时候,胖子忽然嚷嚷起来。
“我说老爷子啊,咱也别忙乎了,这桩生意被老美截胡了。你看,‘1985年7月20日,梅尔费雪和他的家人找到了阿托卡夫人号和上面数以吨计的黄金’。还有咱什么事啊。”
王茂山一脸无奈,“你别心急啊,看完,看完。”
胖子也是惫懒,把资料随手扔在桌子上。
“我说你们这些奉行保守主义的老同志啊,压根就干不得探宝这个行当。做事情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连吃美国佬的残羹剩饭都要开会讨论。既然是去捡人剩下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轻装上阵,即刻出发。”
胖子一顿抢白,气的朱茂山吹胡子瞪眼,“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再者说了,美国人打捞上去的那几吨黄金,就算的上是宝贝了?”
不知道这胖子什么来路,只知道王茂山这种老油条也拿他没有办法。
却说老王这话算是说出探宝人的傲气。
寻常的黄金白银,珍珠翡翠算财富,但离“宝贝”二字,还差的远呢。
真正的宝贝,都是千金不换的。
我入行时日尚浅,说出来不怕笑话,除了一年的特殊训练,就是这八个月的修身养性。
这此出活儿,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所以尽管算出有些凶险,但还是想走一遭看看。
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的便是我这种人。
事后回忆起来,若当时我能忍住好奇,不干这桩这没命的买卖,也就不会后来那些破事,还差点把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