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子又道:“我们这门道术既然叫做《逍遥游》,你便要用心体悟其中‘逍遥无羁’的真味,与那浮云一般,要旨便在于“空”、“柔”二字,即所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明远口中喃喃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玲珑子见他一脸迷惘,顿时不耐烦道:“哎呀!你可真是笨到奶奶家了!这四句话出自《道德经》,意思是:最完美之物,好似有缺一样,但其作用永不衰竭;最充盈之物,好似虚幻一般,但却永远绵绵无尽。我不能再说了,你慢慢领悟罢,师兄去了!”说罢,转身一纵,又不见了踪影。
明远却在细细品味他所说那番话,一颗心沉沉浮浮,失魂落魄地坐在溪水之中冥思苦想起来……
却说寒来暑往,时光有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明远在无为谷中已经一年有余。在这一年之中,明远或栖于树冠之巅,或坐于山涧之中,或卧于乱石之上,无时无刻不在孜孜以求用心体悟《逍遥游》的个中真味,却仍旧是懵懵懂懂,一无所获。
原来这《逍遥游》的修行之法,最注重虚怀若谷,对境无心,不迎不拒而用之不勤,用功太过勤勉,反而难以达到虚灵不昧的真境界,求不得逍遥游的道法真谛,是以明远这番执着用功,进展却反而慢了。
老猿偶尔过来探查数次,见他头发长了一尺有余,满腮都是胡须也不梳理,蓬头垢面的甚是邋遢,看见自己也视若无睹,不理不睬。见他如此痴狂模样,老猿也是暗暗心惊,好在明远的一对眸子尚且清澈有神,不像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老猿方才放下心来,居然也不与他纠缠弈棋,但也不再指点他修行法门,任其自行体悟其中玄妙。
却说这一夜,正是八月十五,明远端坐在无为谷底的一株望天树冠之顶,遥望一轮冰盘高悬在深邃无底的苍穹之上,但见皎皎月华将漫山遍野照得一片光明,心中似有所悟。
一阵清风拂过,明远突然心中一凛,霍然起身,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远方,神色却是愈来愈是严肃。
明远心中寻思:“却又不知是何方神圣作怪?我还是潜心在此修行就好,何必多管岛上闲事?”但转念又想:“万一是歹人作祟,我等又怎能袖手旁观?”
念及此处,只见他右手袖袍一甩,月魂剑脱袖而出,明远身形微晃,稳稳跃上剑身,这一人一剑犹如蛟龙般向无为谷外疾驰而去。
明远行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已飞越大半个无极岛,耳内听闻的厉声尖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