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闽东沿海照旧炎热非常知了在树枝上不停的呜叫,码头上一队杠头苦力每人的肩头上都抗两个麻包跑上跳板正往一个三层楼高的杉板船上装货麻包里装的全是丝织品,正要运到西洋去,换回那里的西洋钟表,洋火,洋胰子[肥皂},之类的物品船尾也有一伙装缷工正往船上抬木头箱子,箱子很沉里面装得多半是瓷器,陶器货主是一个头戴西洋礼帽,身穿洋装的荷兰人,高个兰眼睛,高鼻梁,皮肤很白净,脚上穿一双白色的皮鞋,黑色白条纹的裤孑挺瘦,上衣是白地红格的短衫,腰上系一条皮带,左手腕上带一块表,表链黄登登的,右手拄一根文明棍,头发焦黄象刚被火燎了一样,从后影看象一只小烧鸡他是荷兰人叫邱杰尔人送外号小烧鸡这时他正在跟码头管亊的商量给装缷工延长工时
码头管事叫吕莫名,闽东话该叫他“驴没命“,他原本是浙江杭州人,因为他姨夫当上福建'海运巡检史,按朝廷吏制为四品大员'驴没命'依仗他姨父的势力在泉州码头上成了地头蛇他个不高,尖嘴猴腮,下巴挺长,小绿豆眼上戴一副洋人给他的墨镜,黑古隆冬,头戴洋礼帽,白绸布裤子札红腿带,一双白布鞋十分扎眼,原来前些天死了亲娘,正在服孝期间家里也养了十几个打手和帮凶他顾的苦力工每天只给三十铢铜钱洋买办为自已获利,有时也送些银钱给他腰杆越来越硬,**贩毒,坑崩拐骗,无所不干家里养四房姨太太,还和知府的小姨子张喜媚勾塔成奷张喜媚本是有夫之妇,两人经常在一起夜宿旅馆,酒楼光天化曰二人搂搂抱抱,泉州码头上人人尽知
张喜媚的丈夫林炳录是泉州知府的刑部师爷,比张喜媚大上二十多岁,老汉少妻,供不应求,为了顾全自已的脸面,又不敢得罪上司也只好戴顶绿帽子虽然如此,林丙录并不闲着经常去青楼妓院鬼混就在上午他在烟馆门前碰上玉巧,她刚刚三十出头,穿水粉色短袖小衫,葱心绿的裤子,裤裆坚兜屁股粉白的脸蛋上胭脂抹了好几层红嘴唇象鸡冠子贴在白墙上,头上梳着宫妆,后脑勺上别一根凤头钗,一对杏眼滴溜溜乱转却有几分姿色丈夫有病在床,她也有时在外打点野食
玉巧知道林丙录有钱,主动勾引,两相情愿,一举成功林买了酒菜,跟玉巧到她家里来丈夫王来顺是商人,与台湾高雄的辛国安老板关系密切辛国安与荷兰的邱杰尔关系也好现在码头上装的瓷器就是辛国安从景德镇弄来的好货
王来顺家挺阔绰,高高的门楼后面两进的青砖瓦房外有院墙六七尺高,走进大门,饶过王来顺的卧室正往前走,卧室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