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人车川流。
两人于其中一路前行,夜风犹如那帘温柔的纱,扑在脸上,犹带缱绻。
手上的手珠带着他一路向前,他也无比淡定,和手珠一路向前。
他本来都已经决定晚点和时千饮一起去陈蔓家里找陈蔓了,没想到陈蔓这么善解人意,都不用他提出要求,就自动邀请他面见。
至于陈蔓是否在这短短时间里头,多了什么底牌之类的事情,就不在岁闻的思考之中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物忌再牛逼,也要遵循基本法。
如同红绿灯和栏杆不可能突然多出魅惑人心的力量,陈蔓的手珠,也不可能突然拥有红绿灯和栏杆的攻击能力。
两人一路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时千饮突然出声:“这个方向……”
岁闻:“怎么了?”
时千饮:“是去陈蔓家的方向的。”
岁闻有点奇怪:“难道她还想在自己家和我们见面?”
“并不。”时千饮说,“人已经来了。”
时千饮声音落了下来,岁闻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周围正是巷道,高高耸在两侧的灰墙正将天空切割。
翻涌于岁闻手腕上的黑雾此时束成一线,如同绳索,慢悠悠探入巷道尽头的黑暗之中。
黑暗正在潜伏。
但黑暗并不可怕,岁闻的感官代替了他的视觉。
走到了这里,他不再只被手腕上的物忌拖拽着前行,他终于感觉到了物忌另一端的另外一个人。
对方也在巷子之中。
对方正在向他走来。
牵着他们两人的“绳索”正一截一截地变短。
奇异的,他不止能够感觉到绳索对面的人,还能够感觉到绳索的情绪。
它欢欣鼓舞,无比开心。
它告诉岁闻——
“你们终于见面了!”
黑暗里,有人走了出来。
那模糊的轮廓甫一脱离黑暗,便被两侧的路灯彻底照亮。
岁闻和时千饮和看清楚了站在对面的人。
陈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出现在两人眼前。
她戴着手珠的那只手直直地向前伸着,手珠紧紧咬着她的腕部,每一颗石头,都闪闪发红;手珠之前,她的手掌柔若无骨地垂下来,纤纤细指,姣好修俊,似乎正等待着骑士在其上献上忠诚一吻。
可惜与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