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方馨从未见过弋川,但女人天性敏感,先前的余光一瞥就已经察觉到陈晔霖跟弋川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她竟然假装失忆假装疯癫?!
弋川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盯着她,她瘦得不成样子,很是让人心疼。
“为什么?连你哥哥都骗?”弋川根本无法理解,却习惯了直言不讳。
在方馨的脸上,没有经历悲惨之后的愁云惨淡,亦没有对生活重燃希望的热情,只有让人觉得违和的冷静。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扯着他们一同缅怀在悲痛中吗?我们还能一同往下走吗?我倒宁愿他们忘了我,看来霖快要做到了——”方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弋川那粉啄玉砌的脸蛋。
从一开始,弋川就对方馨怀揣着满满的同情,除了心疼着她的境遇,她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看待,可方馨哪里需要来自于她的怜悯。
多年来,方馨都在他们面前优秀地扮演着遗忘,好让他们的内疚感越渐减少,陈晔霖注视方馨的眼神也越来越平静。
只要不再强求,人总有一天会被遗忘的。
弋川跟陈晔霖放下特地带来的鲜花水果后,离开了,方馨连偷偷望一眼陈晔霖的勇气都没了,她心想终于可以不用再扮演下去了。
不晓得探望完方馨是哪点触动了陈晔霖,归途中,他右手不自觉握住了弋川的手。弋川怵地一阵颤抖,却没有能从陈晔霖手心中抽回。
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陈晔霖笃定。
“这样太危险了,专心开车。”弋川用双手扒拉开陈晔霖的手,正襟危坐。
真正到了期盼已久的这一天,她是舍不下的,但她也并没有期待一辈子存在陈晔霖内心的黑暗里,她希望自己来去也残留那么一点美好,可是她是人,她毕竟也会有不甘心哪。
输液的针都不及自己的嫉妒刺得方馨生疼。
各归各位,再难舍的宴席也终归要散。陈晔霖几乎还未合眼,天就开始朦朦亮了,他未得安眠,却迎来方亭怒气冲冲的一拳,在床榻上。
“你们去见馨馨了?你对她说了什么?”方亭像一头吃人的猛兽,这是他头一回对陈晔霖头这样造次。
陈晔霖知道若非出了什么事,方亭是绝不会这样对他的:“出……出什么事了?”
又一记重拳落在了陈晔霖枕边,方亭低吼道:“馨馨……吞针自杀了……”他的声音抽搐颤抖着,从未如此单薄过。
这句话犹如雷霆霹雳,将陈晔霖彻底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