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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州牧府?”
“崖州州牧府。”沈情说,“沈府。”
刘桐:“……沈?崖州州牧不是姓姚吗?等等……沈、沈相的老宅子?”
“嗯。”沈情说。
“你是沈非的学生?”
“算是吧。”沈情说,“但我从没见过沈相。”
此言一出,刘桐脸色变了。他不似程启,一个籍贯加一个名字,就能想到当年崖州水患有幸被救的孩子身上。他想的是,原来沈情竟然是攀附权贵的人!
从萧成后期开始,朝野上下就有了这种风气,一些寒门子弟,为了自己今后的仕途,带‘拜师礼’投入权贵门下,当权贵的学生,或者索性弃了姓,做权贵的好子女。
刘桐以为,沈情也是这般拜入沈相门下,从了沈非的姓。
刘桐跟他姐姐苏殷出身朔州,虽不是寒门,但也称不上大户,爹娘只是朔州一个偏僻地方的八品文官,文人都有臭清高的毛病,刘桐受爹娘影响,也很是看不起如今寒门学子攀附世家大族的风气。
刘桐神色有些尴尬,这会儿也没刚刚那般亲近,像是与她疏远了。
沈情倒是不在意这些,提议道:“刘大人,我想在大理寺断事厅问薛家的人,一来,方便主薄记录,二来,我想,离开了薛家,到了官府,他们应该更倾向于说实话。”
“你们大理寺的事,由你们做主,问我一刑部的干什么。”
沈情搓了搓鼻梁,道:“哦,好。”
然,刘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年轻的司直大人,一口气把薛家大半的仆从都叫到了大理寺来问话。
刘桐:“这根本不是你这么办事的!”
沈情却一脸淡然:“奏效就行,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你闹这么大阵势,要不是了,你就……”
沈情找来一块镇纸,啪地一拍,说道:“开审!”
别说那些薛家的杂役仆从,就是刘桐跟主薄,也都吓了一跳。
刘桐好险没说一句:“你唱戏呢?!”
沈情好整以暇坐在桌案后,竟有了几分威严感,她挽起衣袖,双腿分开,大马金刀地坐直了身子,沉声道:“听好了,本官问话,你们要如实回答。本官是律法科头名,大理寺司直,奉少卿之命查办此案,若谁有不实之言,误了此案,打入大牢,一并处罪!”
刘桐吓得不轻,哪有你这么吓唬人的!他们身上穿着官服戴着官帽,一言一行,就要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