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不曾听过。”
“就是在手边放个碗,里面大概是装了水,添茶添香时,手要在水中点那么一下。”沈情示范了一下。
小乔怔了怔,喃喃道:“原来那个叫点香碗。”
“你知道?”
“嗯……我不知道那个叫点香碗。”小乔说,“又长见识了,谢谢沈大人。”
沈情问:“是你母亲会这么喝茶吧?”
“……我母亲?”小乔迷茫了一阵,摇头,“想不起了,可能是吧。”
他总是想不起往事,尤其是关于自己的母亲,有时候他会提到母亲,比如这句话母亲说过,这故事母亲讲过,但记不起具体在哪里说过,什么时候说过。
其实仔细想,乔仵作母亲殉葬时,乔仵作也才十岁,记不清也实属正常。
面刚出锅,门口来了位官员,扬了扬手中的书纸,喊道:“小乔!刑部上次报上来的那个斗殴案,你检复单写了吗?”
小乔撂下面碗,掏出一方粗布帕擦了手:“没写完。”
那官员递来一卷案宗:“今日当值前写好给刑部送去,咱这边的案宗少了一份检复单,保险起见,你赶两份出来。”
“嗳,知道了。”
小乔关上柴门,慢悠悠走回来,道:“你先吃,我誊个检复单。”
他取来笔墨,润了润笔头,提笔誊写检复单。
沈情低头嘬面,面快吃完,抬头一看,愣住:“小乔……你左手写字?”
“你不是瞧见了吗?我右手有两根指头不太好使。”乔仵作淡淡回答。
沈情端着碗绕到他身边,看他左手写出的字一笔一划都很工整,问道:“你几岁断的手指?”
“不记得了……十岁吧。”空了一空,乔仵作说,“不对,母亲那时走了两年了,应该是十二岁。”
十二岁开始,练习左手写字。
沈情叹了一声:“我要能把运气分你一些就好了。”
“分了我,沈大人就要倒霉了。”小乔笑了起来,像明媚的春光,他道,“做官不易,才学身家运气,缺一不可,沈大人运气好是福,自己留着就好,千万别分给我,我又不做官,从生到死都是仵作,不需什么运气,这般生活就已不错了。”
“你越说,我心里越不是滋味。”
“有大人这句话就足够了。”小乔说,“你人好,心眼也好,也不笨,有你这样的大人陪我吃饭闲聊,我运气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