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总是闲在家和小乔研究吃喝的沈情对此平静这般评价道:“也能理解,哪个下棋偏要重重落下棋子,让旁人听个响呢?高手过招,大多都这样,不知不觉中换新局,高兴还是焦急,都不会让旁人看出的。”
小乔问她:“那你呢?着急吗?”
沈情说:“我着什么急,俗话说得好,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管是朔阳侯还是沈相,再搅动风云,从根本上讲,那不是跟我一样吗?我啊,顾着命,吃谁的饭就给谁做事,其他的,不看不管不问。”
沈情话虽这么说,可实际上,是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她是谁?不过是小小一个六品司直,因昭懿太子之故,多受几枚青眼罢了,又不是什么重要人士,估计连那方棋盘都上不去。
她是死是活,都对朝局没有影响。
或许傅瑶会借她翻当年旧案,但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这俩人的注意力在六部,根本无暇顾及当年旧案。
沈情想明白后,长舒一口气。
原本还战战兢兢担忧自己的立场暴露后,被沈非清除掉,后来她知道了,根本就是她自作多情。沈非与傅瑶的战场在朝廷,要是沈非占上风,她有的是办法彻底埋葬当年旧案,若是傅瑶占上风,不管有没有沈情,傅瑶说翻案,多得是‘沈情’替她翻案。
沈情交叠着手,抬头望天,摇摇头,笑叹:“人啊……”
活命容易,活着,却也不容易。
幸亏她的愿望,只是报恩,而这个报恩,并非是字面意思上的报恩,沈情有时会嘲笑自己的‘崇高’,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沈情的报恩,是想再大些,尽力断案,给小乔一个清平盛世。管他回不回昭阳宫,做不做太子皇帝,她都要让他看看这秀美人间,让他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是无忧的。
沈情躺在凉席上,打着扇子肆意乱想,想的自己眉开眼笑。
小乔则卷起袖子,从井里搅上一篮甜果。这些色泽亮丽的果子被井水浸泡后冰凉可口。
小乔尝了一个,数了几个出来,说道:“要吃果泥甜糕吗?”
瞧他这个样子,肯定是要撸袖子下厨了。
沈情一边叹着罪过,一边叹着由俭入奢易,满口生津点了头道:“要,麻烦你了。”
六月初,小皇帝心血来潮,说要办宫宴。
“朕看你们天天愁眉苦脸,又听你们跟这个相处不好,跟那个看不顺眼,真是替你们忧心。”皇帝奶声奶气道,“你们是想愁白朕的头发吗?合阳,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