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有时只是一夜之间的事。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直到鸡鸣破晓才半梦半醒地睡了少时,却又被云惠起身忙碌的响动惊醒。
穿衣起身,洗漱完毕,透过书桌前敞开的窗子向外望去,一株不起眼的白梅不知何时静悄悄地绽放在园子的角落里。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香。“看着那株白梅,脑中浮现出元代王冕的那首《白梅》,突然笑了。一夜的纠结就在此刻豁然开朗。
“云惠”我轻唤了声:“让人给前院带个话,就说今晚他若是无事,我想与他见上一面。”
被突然唤到身边原本还有些诧异地云惠听到我的话,脸上出现一抹惊喜。她压抑着早已表露无遗地情绪,试探地小声问了句:“格格这是……肯转圜了?”
我将眼光重新移到那株白梅上,垂眸敛下眼底的无奈,轻叹一声道:“日子终归是要过下去的,学会低头看清脚下的路,才能走的更远,不是吗?”
云惠听不懂我话里的深意,但她从看出来我确实想明白了一些事,于是开心地应下,打开屋门,向外头把守的人递了话。
正是春寒料峭,入夜几分凄凉。从华灯初上等到夜色深沉,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云惠有些着急,咬着唇时不时去门口找守卫打听可有人来,得到的皆是让她失望的答案。
“格格,主子该不会是忙着就不来了吧?”她噘着嘴问。
“来就来,不来就不来,早来迟来总会来的。”我的目光始终落在手中的书页上,脸眼都没抬一下,伸手翻过一页才回答道。
胤禛费那么大功夫,把能送的东西都送了,又明里暗里地找人劝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我回心转意,想让我先低个头给他一个台阶下吗?如今我这边有了动静,他又岂会拒绝,此时还没过来,恐怕当真是有事情给绊住了抽不开身,倒不必着急。反正今天不来还有明天,即便明天也不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除非是他自己也开始犯起了矫情,不想等下去,那可就怨不得我半分,只能随他去了。
昏暗的灯光下,书看的久了,不由有些困乏。此时已是亥时过半。按照胤禛往常的作息,此时若还未至,恐怕便是不会来了。放下书,说了句“不用等了”,便让云惠侍候歇下。
许是昨夜未曾睡好,躺下不久就睡了过去。睡得正迷蒙,突然感觉有人开门进来,好像和云惠说了句什么,接着云惠往暖炉里添了块炭就退下了。那人径自走到床边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