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院子里也要开始张罗过年的事,可是因着我要在前院陪胤禛,只好辛苦小顺子前院后院两边往来询问相关事宜如何操办。
听小顺子说,娇杏的胎是保住了,如今将近五个月,已经开始显怀。怀了孕的女人脾气性子本就燥的很,加之那女人被伺候的金贵了,竟然生出些骄纵脾性,腊月二十三的小年那天不知道为了什么事,竟然将徐嬷嬷给罚了。
徐嬷嬷是乌拉那拉氏的奶妈,在府中地位不低,就连乌拉那拉氏自己对徐嬷嬷都要敬重三分,可是没想到却被娇杏这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大过年的当着众人面责罚,若搁在旁人指不定会怎么闹起来。可是徐嬷嬷却什么也没说,闷声领了罚,和没事人一样,该怎样照料着娇杏,还是如常的照料着。
徐嬷嬷自己没怨怼,乌拉那拉氏当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就将这页翻过去了。
真的能就这么翻过去?别人信不信不知道,至少我是不信的。
乌拉那拉氏的生母是努尔哈赤嫡玄孙女,乌拉那拉氏的血统论起来和胤禛是同出一脉的。徐嬷嬷在皇族府邸里浸淫数十年,城府、阅历和手段岂是一般人可比。如今正是年关,即便是常人也不会傻到在这个闹出什么不痛快给主子们添堵,徐嬷嬷就更不会做些什么。
嬉笑怒骂间就到了康熙四十四年,这一年着实是无波无澜的一年,若定要说起发生什么大事,恐怕只有娇杏难产母子双亡这件算不得大事的大事。
之所以觉得这不是大事,只因为这个结果早就是预料之中的罢了。
从娇杏责罚过徐嬷嬷后,徐嬷嬷看起来对娇杏照顾的更加服帖,几乎到了百依百顺无以复加的地步。每天就是让她躺在床上静养,再加之各种补品不间断地换着花样炖给她吃,总之就是让人拿捏不到一点错处。这样的待遇让许多人私下眼热得紧,也愈发觉得娇杏能得到徐嬷嬷的精心照料,想必以后前途无量,于是巴结的人也多起来,就连膳房那边的菜色也开始合着娇杏的口味单独供应起来。
乌拉那拉氏见徐嬷嬷对娇杏如此用心,也放心的将人交给她照料,很少过问。可是小顺子和我说起时,我就瞬间明白徐嬷嬷的心思,不由心底一阵后怕,暗忖这才是真正高人才能玩出的手段。
果不其然,等到临盆那天,据说负责接生的两个稳婆见到躺在床上已经胖的不成人形的娇杏时,脸都白了。因为补得太过,运动不够,胎儿体型过大,娇杏体力不够,折腾了四个时辰都没生下来,最后好不容易弄出来时,白胖硕大的男婴已经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