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事?”见钱氏貌似记起了什么,我眼前一亮脱口问道。问话出口,随即又不再作声,等着她慢慢回想,唯恐打断了她的思路。
“倒不是记起别的,只是在想若说康熙四十五年发生过什么,我怎么也不会忘记姐姐小产,我招人陷害的事,可是我和姐姐想得一样,虽然当年李家是依附八爷党的,想要在入宫的人里面做手脚并不是难事,可是康熙五十六年时,李家已然势力不在,相当于世八爷党的一颗废子,那么宫里宫外的人如何还会听李氏的安排,为她马首是瞻如?何况若那素芸说的不假,如今那批早先安排的人大多都到了出宫的年岁被安排出宫,那么后来入宫的人里,就更加没李氏什么事了。”钱氏蹙着眉娓娓道来。
我没有打断钱氏的话,听她继续说下去。我了解钱氏,虽然她的性子软,一直都是被我护着,但并不代表她是个笨的,只是习惯依赖凡事有我出头罢了,可当真遇到事的时候,她常常会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刚才看到奶酥,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姐姐身边以前有个叫做云惠的小丫头,做奶酥的手艺颇得姐姐的真传,只可惜后来就那么没了,那丫头没的那年应该是康熙四十三年的中秋,我那时刚入潜邸没多久,这件事好像是李氏和九爷送入府的那个香儿闹出来的。”钱氏突然转了话头,从说着康熙四十五年和李氏突然跳到了康熙四十三年和云惠身上,还说到了春儿。
春儿——从送走她那天起,自己似乎就开始刻意忘掉这个名字,这些年来没有人再提起,也慢慢淡出了记忆,此时再听到这个名字,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遥远感。
“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些?”我将飘远的心思抽回,不解地问钱氏道。
“我是在想,姐姐或许不该只是盯着康熙四十五年这个时间,而是应该将重点放在康熙五十六年上。因为康熙四十五年安排人入宫,这必然是一盘很大的棋,既然确定是九爷安排的,素芸也说她为此在九爷府中专门学了一年宫中的规矩,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应该是从康熙四十三年就在着手准备。我在想,如果这个人是从康熙四十五年就想要对付姐姐的,那么就必然是在康熙四十四年期间有的动作,因为姐姐是康熙四十二年入的潜邸,那时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格格,在府中也没什么势力和地位,如何能让人花如此大的心思去布这么大的局。姐姐真正让人见识到在潜邸的地位分量,正是从云惠的死开始的,康熙四十三年,李氏也因着杀死云惠的凶手开始失势。所以姐姐如果觉着康熙四十五年很关键,那么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