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君重新拿了只冰裂釉茶杯,让人擦了桌上的水迹:“当然没这么巧的事。”
她缓缓替皇后斟了茶,递过去:“姑母,喝茶。疏影刚煮的,温度正适口哩。”
皇后这次接了过来,但显然无心品茗。
她举杯到嘴边,又放下:“我以前还真高估了他的耐心,原以为至少在封亲王前,他不敢如此放肆。”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二皇子。
霍南君自顾自的闻着茶盏内溢出的清香:“二皇子,不是个性急的人。”
“但昨日的两件事,却发生得不慢。”皇后道:“一面用太子的折子邀了功,转眼就去牢狱灭了口。都快赶上猴儿了。”
霍南君道:“姑母仍然觉得奏疏的事,是二皇子故意盗用?”
皇后冷笑:“他就算证据充分。那你也相信,昨日是一场偶然?”
霍南君语调平淡,但却也很坦言:“不信。”
就算二皇子同样查了流民记录,也拿到了南豫州的土调数据,甚至与刘书易亲自讨论刑事。但这也不能动摇霍南君对此事的定论。
她经历过太多的阴谋,对于这个味道,她实在是太敏感了。
“我们的吏治改革方案被人泄密,这是肯定的。关键在于谁泄的密?什么时候?什么方式?”
霍南君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笑意:“要知道,二皇子也是个胸有大志之人,让他故意盗用太子的文章去争功绩。以他的自尊心,是做不出来的。”
皇后道:“所以这点,才最让人想不透。他既不肯做,但又怎么能写出与我们相符又相对的文章?上书的时间,恰巧就与我们前后脚?”
霍南君眼底深邃的道:“所以这个泄密,真是泄得不简单。耐人寻味啊。”
一卷奏疏,差点让太子背上个欺君罪名。就算最后皆大欢喜的得了封赏,但也远远没有应有的预期。
这场泄密的价值,不亚于剥掉一个侯位。
而且到现在,霍南君也还没想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真是要忍不住赞赏这一局了。
霍南君道:“我们的奏疏,虽然有数十位大人相继参与,但知道全部内容的,却只有几人。除了这几人,旁人根本无法知道得这样周全。”
皇后道:“我昨晚就已经盘算过了。除我们霍家、太子外,就只有袁庆、刘书易、朱成简三位大臣有全盘参与。袁庆位高权重,跟我们霍氏这类大族一样。利益彼此相关。他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