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长五房的主院此时气氛低沉骇人,端茶递水的仆人只敢踮着脚尖悄来悄往。
五老太爷宋铭台手里转着转珠,耷拉着眼皮,鼓出来的眼袋显得整张脸有些憔悴,年轻时候轮廓分明的五官,此时看上去辨析度降低了,沉默的样子隐隐透出威严,虽然不知道此时他还能影响多少他的子孙!
在他下首纷纷坐着长五房的所有男子,五位大老爷坐着对桌,九位小郎君纷纷站在自家父亲身后,都把视线投给了坐在左下首的三老爷身上!
大老爷声声责问,“宋岿到底去哪儿了?”
三老爷依旧是那个畏畏缩缩的样子,宽大的衣领把他颈脖子衬托得更细,怎么看也和其他宋家人不相符合,说话的声音更是低得人都听不清,“大哥,我已许久不见九郎了。”
“你这个阿爹,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得,要你何用?”
五老太爷这才开目垂声,不过一开口就是教训大儿子,“怎么说你兄弟?他没用,你这个伯父就有用?”
大老爷气得脸变成青紫色,“阿爹,你就护着,你可知道宋九郎做下了什么事……”
“什么事?人伦常理,男女之情,他错在哪里?”
在大老爷快要喷出火的注视中,五老太爷停了手心的转珠,怼起大儿子来,“他若情愿,三媒六聘把人抬进来,我长五房不怕多养一个妇人!”
你瞧瞧,这说的什么话,简直不要脸了,除了宋旸以外,其他人均低下头,脸红耳赤得厉害,这本是心照不宣的难堪事,被老太爷这么一说,变成了天作之合,世间少有了。
“阿爹说的是,一个妇人,翻不了天,咱们今天不是论这个,就是您要娶孙媳,也得把新郎捞着吧?”
五老太爷呸了宋旸一声,他这个儿子,简直坏透腔了,五脏六腑都冒着坏水,像极了他远在建康的大舅哥,“你也不要岔开话题,既然你这个叔父连他的终身大事都不在乎,今夜这一出寻人大戏又是为着什么?”
宋旸耸立着肩膀,双手盖在膝盖上,怎么看都是一副泰山压顶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阿爹,是您想差了,您忘了,今夜是萨满节!”
五老太爷瞬间瞪圆的眼眶透露了他的惊愕,硬生生吐了好几口郁气才找到回声,突的站起来,一脚踹在离他最近的三老爷身上,“混账东西,他这是要上天啊?都是你这废物惯的。”
宋岿可以乱了常伦,可以在雍城或者整个大晋卖弄权术,甚至可以在长五房横着走,五老太爷都会护着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