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三年,三月四日下午
一百多日本骑兵艰难的穿梭于千沟万壑的丘陵地带,很多道路坑坑洼洼很容易扭断战马的蹄子,骑兵只能是下马牵着战马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往前挪,热河的初春依然寒风刺骨草木凋敝,强劲的朔风将联队旗吹的猎猎作响。
一辆意大利进口的野战吉普蜿蜒行进在冻土上,上面的人东摇西摆几乎要从车上掉下来,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身穿大佐军服的中年人扬手道:“停下来!这是到哪里了?”
命令一人接一人的传递下去,骑兵勒住战马等候下一步的指令。
联队参谋拿起行军地图看了半天,这附近就没有任何作为参照物的东西,放眼望去就是没完没了的土岭山梁。
“联队长阁下,这里地图没有标示,我们是不是追的的太快了?”
仙台师团第二骑兵联队的联队长山口正雄大佐坐在车子上眉头紧锁,他正一脑门子的官司。满洲事变以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日本关东军几乎是百战百胜,大部分时刻甚至是称不上发生过战斗,所到之处几乎全部是空城。关东军的参谋和军官人人加官进爵,个个眉开眼笑,可惟独自己倒霉。
按说山口正雄大佐的资历按说混个将官是没有丝毫疑问的,可惜他出身低贱,不过是乡下泥巴腿子的儿子,先天不足后天弥补,出身寒微的人只要读书好,一样可以出人头地,可山口正雄偏偏属于死用功成绩却怎么也上不去的那种,夜夜捧着书本用功可熬瞎了双眼都没考上陆大,眼看那些陆大前六名拿着天皇御赐战刀的“军刀组”,一个个没几年就飞黄腾达,轮到自己这种考不上陆大的“无天组”,累死累活就是升不了官。
在日本陆军中,没有陆大的毕业证就相当于中国古代官场不是科举出身的,仕途一片漆黑。要想出人头地,只能是建立不世的功勋。恰巧,滨本联队攻打江桥,原本以为马占山也和其他奉军的将领一样,随便听个枪响就拿下了,没想到这个土匪出身的家伙横的没边,而且心黑手狠,江桥一战几乎将滨本联队给全歼了。山口正雄心痒难熬,主动求战,带着骑兵第二联队就去增援滨本。
山口大佐决定,啃掉马占山这块硬骨头,也许能凭借这个功劳,把佐官刀换成将官刀!
为此,山口大佐特意选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踏着冰面溜到了桥对岸,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却钻进了马占山的埋伏圈,桥边的密林中不晓得布置了多少军队,机关枪、手榴弹、迫击炮一顿狠揍,大冷天还光着膀子的敢死队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