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抬头看见有如银行柜台一样隔挡对面坐着的冠兰和另外一个人,这一刻,他外表没有常人想象的那样,像老鼠见到猫,愧愕、恐慌、羞恧、甚至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相反在惊愕一两秒钟后,表现的淡定从容。
狱警让他坐在讯问专用椅子上,为他打开了手铐。
小马,将检察院的起诉书副本,通过狱警交给了杨阿伟。
杨阿伟收到送达的起诉书副本,看完后低头回答了小马的问题,他已经请了律师,并告诉了家庭住址和妻子的电话。
在回答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有无异议时,杨阿伟说:“有,对认定我第五第六宗第七宗的指控有异议。”他还在送达笔录上签注。
小马把开庭审理的时间通知了杨阿伟,并告诉他组成合议庭成员的名字,同时念出了刑事诉讼法中的回避相关规定,问是否申请回避。
杨阿伟仍然低头,小声地似乎惊讶问道:“报告政府,能不能再重复合议庭成员的名字。”小马显得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
杨阿伟沉思片刻,声音微微颤抖。“没有……没有申请回避的理由。”整个过程,杨阿伟始终不敢与冠兰对视。
冠兰一语未发,冷眼冷脸的望着杨阿伟,没有原先设想的那么难堪。
返回的路小马似乎在问冠兰,这家伙50多岁,要不是两鬓斑白,我还以为是20多岁的人呢?冠兰没吭声,心里在想也许是他长年喝**吃人胞的缘故吧。
冠兰与小马在送起诉书副本时提前告诉了杨阿伟,是否申请回避,既然他不提出回避,那么冠兰只好亲自披袍上阵了。
杨阿伟的淡定,一脸的淡定,其实假装的淡定。当狱警押着他回住房时,心在哆嗦,腿在哆嗦,不是狱警扶着他会瘫痪在地。
不说自己当县委书记时,那君临天下,击楫中流,朝霞撵雾,挥拆方猷,横槊赋诗的壮志是何等的豪迈;那羽扇纶巾,谈笑风生,前呼后拥,一呼百诺,我不开口谁开口的场面是何等的惬意。
就说当年追逐冠兰风流韵事,自己也是高高在上,布恩施舍,玩得冠兰滴溜滴溜的直转。而现在自己是一个戴着手铐的囚犯,一个不于齿人类的渣滓,面对竟是一个乡下妹子,竟是一个自己曾经的玩偶在审判他。这种心态好比从珠穆朗玛峰顶一下跌落到海平面万米以下的马里亚纳海沟。
什么叫人生的耻辱,这就是耻辱,冠兰没有语言和支体动作上表示,但她的眼神里就有这种对自己不屑和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