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反而话中带了机锋,半遮半掩,彼此反倒生分了不少。
“朱兄弟若是调一队上次驱赶野象的弩铳兵在这里驻扎,这样既可以保护好矿脉,又能与村落形成犄角之势,也可免去被人围困之忧,你看怎样?”
朱骏心里早有这个想法,若是能在这山涧内驻扎一队士兵,将来确实能够收到奇效,也可用来保护铁矿的开采,不致因为一些变数而停止了生产。他心里暗想土伦之所以想让自己驻扎一队神机营在此恐怕不单是为了自己,更大的好处应该是将来克伦族发生变乱之时山寨中的人也好上山寻求神机营的保护,以此来保全山寨。
似这种条件朱骏当然求之不得,他满口应了,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围着山涧转了几圈,朱骏让沐剑铭观察四处的地形,琢磨如何布防,待天色不早,这才罢休。
朱骏打算趁着到了这里原路返回村落,他在这里呆了四、五天,村落里也不知发生了多少事急需自己去处理,现下山寨的事务已一并解决,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乌古河横跨缅境,沿途经过缅都阿瓦,再蜿蜒而下,直通土瓦入海。此时已渐渐入夏,暴雨尤多,致使河水暴涨,直到近几日才好转了一些,宽阔的河面上,一页扁舟顺流而下,飞快的向前行驶。
杨嗣德屹立船头,望着两岸崇山峻岭犹如走马灯一般从眼中一晃而过,不由捋了捋唇下的稀须,踟蹰不定的将目光落在了前方奔腾的河水上。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现今大明已国破家亡,要想复国中兴,正犹如这浩荡江水一般,逆舟而上,前途未定。
“哎!”杨嗣德叹了口气,他奉命前往缅都散布阿泰谋反谣言,又亲自拜访了缅甸王子王莽白,这个期间不知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又听到了许多冷言冷语,好在幸不辱命,一切都打点的极好,就连那一向以暴虐著称的缅国王子见面时有些刁难,但听到他的来意之后反而客气了许多,说到底,阿泰同样也是王莽白的心腹大患,二人定计之后,王莽白已承诺联络朝臣一齐发难,到了那时,就算缅王想要保下阿泰也是不可能了。
恰在这时,后舱钻了一人出来,这人正是曾经的汉人通事周慕白,他显然是发了一笔小财,身上穿着深蓝色的绸缎儒袍,头顶儒冠,腰间系着金丝香囊,手中把玩着一柄纸扇,一眼望去,倒似一副大富人家的公子哥打扮。他爽朗一笑,朝着杨嗣德的背影道:“嗣德兄,何必整日长吁短叹?快进舱来,船家做了一只上好的鲟鱼,咱们对饮小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