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狗血者,必定是死者的至亲之男子。原本该是小滕的任务,但他还病着,禁不起折腾。马长老便代他撒了这狗血。
当最后一滴狗血洒落在地,他将大瓷碗重重掷在棺盖上击碎。
咔嚓一声,牛长老又高声唱道:
“拜别帮主!”
这声音低沉又带着凄凉,周围近千名披麻戴孝的沈家人以及所有帮众,就像是被春风扫过的麦子一般,齐刷刷的跪伏下去。
抬棺的黑汉子们,缓缓抬起了棺材。
陈怀秀扑上去,抱着棺材失声痛哭起来。被虎妞和那夫人给硬生生架走。
“一拜!”
帮众们都把额头贴在地上,宛如平地里开起了一朵朵白菊花,在秋风中摇曳。
“二拜!”
棺木稳稳落在墓穴中。那股妖风又起,刮得赵公子面皮生疼,赶紧也乖乖低下头去。
“三拜!”
风声,哭声,被风扯着的旗声、幡声,还有那压不住的唢呐声,让苍凉悲痛的气氛蔓延在整个旷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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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之后,众人回到海沙镇、吃过解秽酒,太阳已经偏了西。
赵昊和金学曾回到沙船帮给安排的客房,江雪迎也在那儿。
她跟着一起来到三沙,但女孩子家的没有去出殡,便在镇上等着。
待两人换下吊服,洗刷干净,那边小虎来请贵宾到沈帮主府上用晚饭。
三人便跟着小虎,来到上次赵昊和李时珍看病的那栋宅子。
陈帮主也换下了重孝,恢复了素白衣裙的打扮,先向三位贵客行礼,道声招呼不周,又向赵昊再次拜谢。
“帮主姐姐太客气了。”赵公子穿一身宝蓝色的绸袍,戴着软翅的唐巾,说不出富贵闲适。
“对了,小弟弟好点了没?”
“劳公子挂念,小滕见好了,这几天都没再哭闹,脸色也好看多了。”陈怀秀感激不尽道:“公子恩情似海,怀秀永远也还不清啊。”
“道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赵公子刷得一声打开了折扇,上书‘助人乃快乐之本’七个飘逸的大字。
“咱们还是快点吃饭吧,饿死了都。”
陈怀秀嘴角抽动一下,显然还不适应赵公子脱线的风格。
她赶紧请赵昊三人入席,也没叫牛马二长老,只自己一人陪客。
显然是想先探探赵昊和县里的口风再说。
席间两个女子一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