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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在这里太得罪人,朱衡和翁大立怎么可能让他这个闲散人员来担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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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方面,沿河军民们也同样在与黄龙做着殊死搏斗。
朱衡虽然保守固执,却有他骄傲的本钱。他在河工身体力行多年,不知指挥了多少次抗洪抢险,经验十分丰富。
加之徐州是直隶州城,河堤本就比上下游牢固,在朱部堂的坐镇指挥下,始终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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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黄昏时分。
在拼命搏斗了一天一夜之后,沛县的水位终于稳住了,这说明洪峰终于过去了!
黄龙不甘心的冲向下游,去祸害徐州去了……
而千疮百孔的大堤,依然还在那!
疲累欲死的五万军民,忘情的欢呼起来,庆祝终于保住了家园!
潘季驯也长长松了口气,因为下游的狼烟始终没有升起。这时洪峰过去,再开堰泄洪,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终于不用干,让微山湖两岸的百姓骂几百年的缺德事儿了。
“看来下游平安无事啊。”潘季驯开心的对潘大复道。
“咱们这最危险的地方都没出事儿,下游肯定更出不了事儿。”潘大复看着父亲眼窝深陷,一脸疲惫的样子,忍不住劝道:“父亲,你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回去歇一歇吧。”
“嗯,再盯下这一晚来,就彻底放心了。”潘季驯点点头,却丝毫不敢大意。
他和抗洪军民又鼓足余勇,继续加高加固大堤,直到翌日一早,河面彻底平静下来,他才吩咐给自己打下手的沛县知县,让大伙儿下堤吧。
潘季驯也在儿子的搀扶下,来到堤下的临时住所,简单洗漱用餐后,终于上了床。
他也确实疲累不堪了,一沾枕头便打起鼾来。
谁知还没睡多久,他就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惊醒。
“中丞,大事不好,溃堤了!”河道衙门的一名郎中冲进来,满脸惶急的禀报。
“什么?哪里溃堤了?”潘季驯一下蹦起来,一边弯腰提靴,一边沉声道:“边走边说!”
“中丞,不是咱们这儿。”那郎中却不动弹,大喘气道:“是宿迁河段决堤了。”
“哦?”潘季驯停下动作,坐在床沿,直起腰来,奇怪问道:“怎么没见狼烟呢?”
“不知道。”那郎中也是刚刚接到消息,便过来禀报。“只听说非但淹了宿迁、泗洪等县,还将八百多艘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