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自己对这里的爱便急转直下了。
因为在进入校舍之前,他们先被带入了卫生队,然后被勒令脱光衣服、进行全身消毒不说,还有人拿着剃刀要给他们剃光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然引得无数人抗议,尤其是蔡一林这样读过几年书的小学生。你看我光腚也就罢了,想让我剃光头当和尚,门儿都没有!
卫生队的医官告诉他们,这是因为他们几乎所有人,头上都有虱子跳蚤等各种寄生虫,还有不同程度的头皮炎症,必须要剃成光头,涂上药膏,彻底治疗后才能重新蓄发。
当然他们可以拒绝,但那样直接遣返。
当时就有不少人表示要回去,医官却又幽幽道:“不过呢,我要提醒诸位,你们的档案已经记录在册。如果毁约回家的话,日后都甭想再进江南集团及所有下属公司了,当临时工也不行!”
这下学员们全都傻眼了,江南集团工钱高、福利好、给看病、包养老,发老婆……最后一个划掉。总之是穷人们想合法改善生活状况的唯一途径了。他们都还年轻,这要是被封死了进江南集团这条路,那这辈子就只有落草为寇,才能过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幸福生活了。
于是众人只能安慰自己,头发又不是那啥,剪了还会再长出来的。然后便一个个屈辱的低下头,含泪变成了圆溜溜的小鸡蛋。
别说,还挺凉快呢……
后来一段时间内,蔡一林常常想,自己当时应该咬牙拒绝的,那样就不用再受接下来的罪了。
因为理发只是第一关。或者说,万恶的院方就是通过此事来建立权威,制造沉没成本。日后再遇到什么难以接受的命令,学员们想要放弃时,就会想到那头发不是白理了?继而想到自己连理发都能忍受,还有什么忍不了的?咬咬牙不就过去了?
当然,只有他这样读过几年书,增长了奇怪的知识的人,才会从这种古怪的角度看问题。
大部分学员都浑浑噩噩,每天被安排的满满的,根本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只要吃得饱穿得暖,让干啥就干啥,反正再累也比给东家扛活轻快多了。
但对蔡一林这样的读过书的人来说,日子就过得太痛苦了。
首先他感到了被欺骗,来前明明说好的是当做储备警官培养的。虽然不太明白警官是什么,但只要带个‘官’字,那肯定就有一官半职,跟普通的警员不一样才对。
可到了耽罗岛,哪有什么区别对待?他跟那些目不识丁的黑老粗,一起被扔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