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夜半,酒席散去。
赵昊送客回来,见父亲还在吃茶,便知道他有话说。
"儿啊,怎么听你这意思,又要走呀?"赵守正不舍的望着赵昊。"才回来几天啊?"
"对,要走了。从前岳父大人归葬,我这个女婿都千里相随。此番岳父大人殁了,我却不扶棺南下了,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赵昊点点头道:"再说还有个老太君呢,我和筱菁得送她老人家回江陵的。"
"那下葬之后呢?"赵守正巴望着儿子,他以为自己当上首辅,赵昊就会在京里常住了呢。
"集团二十周年大庆,还有一堆事儿要处理呢。"赵昊轻叹一声道。
"大庆之后呢?"赵守正又问道。
"明年是四五计划收官..."赵昊歉意道:"现在集团摊子越来越大,怕是在京里也待不了几天。"
"唉,真是聚散匆匆啊。"赵守正鼻头酸酸道:"还以为,终于可以跟你常见面了呢。"
"..."看着赵守正斑白的两鬓,赵昊涌起一阵歉意。老爹今年也五十有七,在这年代是正经的老年人了...
饶是他巧舌如簧,此时却搜肠刮肚,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安慰父亲几句。
"瞧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赵守正笑笑,宽慰儿子道:"你放心回去吧,不用担心为父,你都安排的这么妥当了。"
"是,我父子最好不要同时在京里。"赵昊点点头,低声道:"父亲有什么事吃不准,你跟吴先生说,当天我就能给你答复。"
"哦,你们现在这么厉害?"赵守正惊喜过望道。他却是从来不怀疑儿子的。
"对,现在就这么弔。"赵昊笑道:"天涯若咫尺,父亲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那太好了!"赵守正似乎大感安慰道:"你有什么事,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为父!"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赵守正起身抱了抱儿子,眼泪汩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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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
吏部尚书王国光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坐着官轿回到自己的天官府。
待轿子稳稳落下,轿夫压下轿杆,管家挑起轿帘,扶着一脸严肃的老天官下来。
"今晚吃刀削面还是臊子面?"王国光开口就是人生头等大事。
"回老爷,今晚吃凉面,夫人说再不吃就秋凉了。"管家恭声答道。
"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