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萧庆元不学无术,主子觉得他靠得住吗?”长安道,把那面具用绸布裹了揣进怀里收好。
“他怕死,就靠得住!”明乐冷蔑一笑,起身抖了抖袍子,“萧澄把这件东西藏的隐秘,你们出入他府上几次都无功而返,可见他防范极严,只能从他的自己人身上下手了。”
长安抿抿唇,扯下自己面上黑巾收好,转身快走两步先去墙根底下开了机关,然后跟着明乐一前一后走出这间石室。
二更过半,八方赌坊里面正是赌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输的倾家荡产的萧庆元,两腿发软被自己的小厮半扶半拖的从后门带出来,连着打了两次滑才勉强攀上马背,灰溜溜的打马离开。
他走后不久,门内又跟着从容走出来一白一黑两条人影,上马转身走了另一边。
斜对面隔了两座院子的飘香楼上,宋灏手里摩挲着一只玉杯俯视而下,目光沉静而淡远。
“主子!”柳扬从他身后上前一步,看着萧庆元离开的街角道,“我跟过去看看!”
“嗯!”宋灏淡声应道,神情淡漠。
柳扬得令,纵身一跃就上了小楼的屋顶,紧跟着几个起落,身影很快便隐遁在了茫茫夜色中。
宋灏听着他离去的风声飘远,站在楼头不动,目光定定的望着脚下街道上渐渐行来的两个人。
明乐坐在马背上,夜色如水沐浴而下,静且冷,周围都是院子里姑娘和酒客们喧嚣的调笑声,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她面无表情的走着,突然眸光一敛,抬头往斜对面的一处楼台扫去一眼,目光所及之处,似是瞟见一抹素雅的光影飘过,最后定睛看时,却未见人,只有那高处的栏杆上一只玉杯安然静放。
“小姐,怎么了?”长安察觉有异,戒备着往她身边靠了靠。
“哦,没什么,走吧!”明乐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继续打马前行,心里却起了很深的防备。
方才的那个人她虽然没有看到,但是那种感觉分外鲜明。
她笃定,今晚必定会有事情发生。
而果然,刚刚出了巷子走到街角处,抬头就见一个人白衣黑马静立街头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两个人,立马街头,相视一笑。
笑过之后,贵为亲王之尊的殷王殿下居然纡尊降贵,主动拨转马头往旁边让开半步。
月白锦袍的少年稳坐在马背之上,轻叱一声,策马于他身旁如流水般一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