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远被召入宫,同行的还有户部尚书王绪伦,王绪伦眉头紧锁,如今海禁的事已经有了大致章程,原本的市舶司也加以整顿,开通海运后,南边的商贸渐渐发展起来,京里的钱袋子也会充足起来,于户部而言自然是好事。不过近年来天灾**不断,再加上北方有民风彪悍、性情暴戾的游牧民族在虎视眈眈,今上的手腕强硬不假,但若是用兵的话,本就不充盈的国库只怕会空了。今上为了此事已经催促户部想法子了,只追缴国库欠银这事牵连甚广,一动,便是得罪人树敌太多,一时间根本就开展不起来。
这般想着王绪伦瞥了张致远一眼,前些日子这张大人呈的火耗归公的法子,的确是能够增加国库收入的良策。张大人干练有才,只可惜不在户部当值,转念想如今张致远已经是内阁次辅兼吏部尚书,也不会屈尊于户部来。要不是当初江南科场舞弊案前任户部尚书徇私,惹了上怒被贬谪,他也不能这么快做上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只是在其位谋其政后才发现这户部尚书简直就是个夹板,户部无银上遭皇上训斥下有其余几部磨不开,哎难啊!
在勤政殿宫门口遇到了吴阁老,看见户部尚书王绪伦,扶着胡子,阴着眼神笑了笑,甩袖子径自离去了。张致远看见这一幕,若有所思,但里面的小太监出来道:“张大人,王大人,圣上口谕觐见。”两人领了旨。谢过了小公公,弹了弹衣袖正了正冠帽,才恭敬的入了勤政殿。
在殿中,还有在户部当值的诚郡王。皇帝果然是提起来追缴国库欠银的事,将手中的折子摊开道:“今日朕才发觉,原来不是国库没银子。而是银子都被这些个人借走了。民间都有句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因而这追缴国库欠银的事刻不容缓,朕今日叫你们俩来就是让你们拿出个追缴库银的章程来!”
王绪伦暗自叫苦不迭,不说旁的,这亏空数目巨大的,都是勋贵居高位的官员以及宗亲,让他们花钱还好。这还钱自是强人所难!再者说了这追缴库银可不是件好差事,最是得罪人。只张致远暗自诧异,这追缴库银之事本属于户部管辖,只不知道皇上此举是何意,不过他也暗自思索这件事。
诚郡王道:“儿臣认为。追缴库银之事刻不容缓,乃是利国之举。只先将所有亏欠库银的官员盘查一通,其中将因天灾等因素地方官府向国库借支银子等情况算入其中折算最后亏空,根据亏空数量再行定论。儿臣愿领这追缴亏空的差事,望皇父允。”
皇帝点点头,看向张致远,道:“张卿有何想法?”
张致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