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又来?
要不是她对楚希声也很感兴趣,才会接下先前送秘药的差事。
她拱了拱手:“母亲,我若走了,我们的中路大军怕是无人坐镇。七代尚父独孤守战力高绝,兵法超卓,我如离开太久,我们怕是要吃大亏不可。”
“战事你无需担心,我恰好需要你离开一阵。”
问铢衣背负着手,转目看向了身后挂着的舆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已经换了一个对手。”
“换了对手?”
长孙若岚吃了一惊,随着问铢衣的目光看了过去。她看着舆图上的红蓝旗帜,回思着朝廷一方最近数日的兵力调动。
长孙若岚随即若有所思:“独孤守的用兵四平八稳,堂而皇之,这的确不像是他的风格。”
独孤守的战略,一直都是坚壁清野,且战且退。
他们一方面扼守险要之地,消耗极东冰城的兵力;一方面极力的打击冰城一方的粮道,并在冰城占领的地域大肆封官许愿,挑动地方势力叛乱。
这位七代尚父正在穷尽一切手段消耗他们,且在软硬兼施,迫使冰城更进一步深入大宁腹地寻求决战。
而现在,朝廷竟在徽州边境,沧浪河北岸一带调集兵马,似乎有了与极东冰城一分高下之意。
“大宁朝局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以至于独孤守暂时失去了兵权。我看他们的布置,似乎是有意围歼我军一部,且野心勃勃,与独孤守的保守大相径庭。”
问铢衣用长剑指了指舆图上的徽州边境:“临阵换帅,是兵法之大忌。这几个月以来,独孤守都在玩诱敌深入的戏码,虽因你与左相用兵谨慎之故,我军没有大损。却还是有一些部众上当,数月来损失兵马十余万。而这一次,我也打算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问铢衣的下巴微扬,显露出她那白天鹅般的细长脖颈:“所以,你不但得去一趟南方,还得大张旗鼓的去。最好是大肆宣扬,众人皆知。”
长孙若岚看着舆图,凝神想了想之后,就明白了究竟。
这是示敌以弱?
长孙若岚再不迟疑,再次抱拳道:“若岚遵命!”
她眼前的这位冰城之主在兵法一道上不甚出名。
然而昔日问铢衣以重伤之躯,提镇海国数百万遗民弱旅横扫核州,在海外从没遇到过对手。
长孙若岚的兵法,就是问铢衣一手调教的。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