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全趴在案子边,头碰头研究这张旧画。
拾儿当时的研究是从绘画人的笔触笔法入手,他就不懂得修缘山的纸另有讲究。可见人多力量大这话是多么有道理。
曹长老的重点又和别人不一样了,他的鼻尖都快蹭到画纸上了,轻轻闻了闻味儿,转头问秋拾儿:“峰主,这画到手之后,峰主有没有除过尘祛过味儿?”
拾儿说:“只扫了尘。”
曹长老眯起眼说:“这绘图的墨是玉泉蓝彩墨,这种墨现在不大有人用了。图画好之后应该没有收起来,而是张挂了数年,养护得很精心,瞧这儿,画这一角的墨色稍有不同,应该是挂画的那个位置能照到一角太阳,经过长年光照,蓝彩墨里的靛蓝会有些泛紫。”
真是术业有专攻,秋秋就没看出那墨色有什么不一样,哪怕曹长老已经给她指出来了,她也看不出来。
管卫看完了那图,他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大概这种弄文弄墨的事情不是他的所长。
拾儿研究这张画的时日是这些人里最长的,他起码从上面拓下了四五个不同的阵法,画纸和画轴上都有。
玉霞真人这会儿也看到了画轴,她看着画轴端头那个雁子的图案微微出神。
秋秋轻声问:“师父?”
玉霞真人眉头微皱:“这个标记我见过。”
秋秋以前在修缘山的时候也打听过,可是没有人知道。
“师父在哪里见过呢?”
玉霞真人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了。
秋秋在乾坤袋里翻了翻,把她复制的那本宗门历代弟子名录给拿了出来,翻到明字辈那一页:“我原来想在这里找的,但是没有找到明字辈里哪位前辈子名字里带雁字,我想也许雁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别号。”
这句话却给玉霞真人提了醒。就象一道电光在漆黑的眼前骤然闪亮:“我记起来了不是明字辈,是复字辈,有位师叔祖的的别号叫孤雁客,这个雁字就是他的标记。”
秋秋十分诧异。
“复字辈?”
玉霞真人点了点头,她拿过秋秋手里的名录往前翻了几页,指尖在复字辈的那些名字上头一个个划过。
“复嘉。”玉霞真人有些不确定:“我记得应该是复嘉真人。”她想了想,点头说:“对,应该就是他,我听师父说起过,这位真人曾经在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经络受损,后来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这件事是玉霞真人的师父当反面教材跟他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