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自由的空气啊!”
杨丰一身当初张显宗设计的打扮,一副空气也很香甜的愉快感慨着,然后在秋日的稻田中走向前面一名赶着牛车的老农。
“老丈,哪里能找到渡船?”
他拱手说道。
老农疑惑的看着他。
杨丰摆出一副真挚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良民,甚至还拿出一块真正的糖块,递给牛车里的小朋友。
“糖,很好吃。”
他说道。
老农用他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说了一句,然后勐地一甩鞭子。
那头牛兴奋的哞了一声,撒开四蹄向前狂奔。
“别走啊,我就是问个路而已,你用得着跑吗?”
杨丰拿着糖在那里愕然的喊着。
然后人家头也不回的远去……
“应该是苏州话,但我也听不明白说什么,你先等等,我去给你找个翻译,不过盱眙怎么会有苏州方言。”
班长说道。
“那还用猜,被朱元章抓来填凤阳的苏州大族呗,他一口气往凤阳塞了几十万吴越世家大族,绑着人家过来开荒,然后把人家的老家田地籍没变成官田,再给原本佃户定个差不多百分之十几的特殊田赋。他多收了税,佃户不用交租,皇帝和泥腿子二一添作五把世家的田产就这样笑纳了,据说这时候苏州府一多半的良田,都已经被他用这种方式到手。
光苏州府一年交的粮食,就差不多他全年收入的十分之一。
赚大了,而且还得了泥腿子们拥戴。
当然,等他死后这些世家大族又全都以各种方式跑回去,然后世世代代写文章骂他几百年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杨丰说道。
这时候凤阳一带除了卫所军户,其他基本上没有多少原住民了。
原住民没死于战乱的都在南京和各地卫所,快快乐乐做他们的淮西勋贵集团呢,元末这一带是最残酷的拉锯战场……
也不只元末。
从南宋开始这一带就不停拉锯。
实际上所有南北交战的时代,这一带都是拉锯战场,最惨的是南北朝,整个淮河流域除了几个要塞,其他地方基本无人烟,斥候之地,所以这片区域能活下来的都是武德充沛,毕竟但凡弱点早变成骨头渣子了。杨丰就这样背着大包,继续沿着乡间道路向前,很快一个小村庄出现,然后一个青袍老者,带着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壮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