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查看地图的夏侯惇浑身一震,独眼布满血丝,更像嵌在头上的一颗肉瘤。
钟缙催促道:“大都督,敌军犯境,为何迟迟不发兵,莫非怕了那张飞?”
夏侯惇胸膛不断起伏,咬牙道:“张飞不足为惧,但诸葛亮、周瑜皆智谋之人,一直按兵不动,必定另有阴谋……”
上次南阳被擒,夏侯惇引以为平生奇耻大辱,此次这两路人马不动,又让他心惊肉跳,生怕若有不慎,便再遭羞辱。
傍晚时分,探马来报,张飞已领兵到县境,并派人送来拜帖,书中言语亲切,只说女婿前来拜谒,叫夏侯惇备宴相迎,另有厚礼送上。
钟缙笑道:“听闻张飞性情粗莽,信中却自称女婿,看来还是颇知礼数的,这是要先礼后兵?”
“此必是缓兵之计!”夏侯惇忽然脸色大变,传令道:“三军撤退。”
“啊?”钟缙愕然。
夏侯惇揉了揉发黑的眼圈,冷笑道:“吾料周瑜正造船出水军,诸葛亮别遣濮阳兵沿河而下,皆欲断我后路。此两路人马尚在途中,张翼德才故意下书,激怒于我,是为拖延时间。岂知某非鲁莽之徒,已料敌在先,识破其诡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