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深受感触,突然很想家,她父亲在铁路上工作,常年不在家,一年会回来看一次。
他每次回来都只呆一两天,她一直很讨厌他,因为他回来一次,妈妈就会老一岁,她算过,即便妈妈能活一百岁,他也只能看她一百次而已。
一百次如今已快过半
平常想起这茬,她心中就满满的恨意,可是听到贝爷所说,她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刺得一下,疼得她鼻翼发酸。
“我多么希望,现在趴在我背上的是我儿子,而不是这个背包,但这就是我前进的动力。”
贝爷略带着酸楚的哽咽声,触动着沈冰的内心,一个连恶劣环境都战胜了的强大男人,此刻喘息的时候,却因为想家而摸眼睛,她想起了曾经让她觉得很是矫情的一幕。
那一年父亲没回家过年,她和母亲去的他工作的地方,寒假过后,返乡的时候,父亲来送行。
他没有和母亲多说话,甚至也没有和她多说话,而是在给他们放了行李后便下了火车,然后走到他们坐的地方,伸手在封闭的车窗上,写了‘平安’两个字。
写完后,他朝母亲递了个满怀歉意的眼神,豁然转身。
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拐角处。
沈冰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她摸出手机,盯着通讯录中几乎没主动打过的号码,毅然拨打了过去。
贝爷的坚持,让她看到了父亲的坚持。
男人的情感不会如女人一般细腻,他们的霍然转身。或许是不想让你看到他眼角的泪痕。
男人是主心骨,主心骨是不能掉眼泪的。
于是有了香烟。
沈冰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她以前最恨父亲吸烟,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那些烟头都代表着他的愁绪。
一年一次的见面,他的白发也越来越多,年轻帅气的脸庞,也被时间悄然改变,蓦然回首,发现他已步入中年。
双鬓斑白。
这一刻,她对陆尘的《父亲》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当时她还觉得陆尘在他父亲来到现场后突然打乱节奏献唱有些不合时宜,可是。此刻,她觉得如此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
自己肯定会选择送一首《父亲》给自己的父亲。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做轻松的样子
听到电话声中长长的忙音,沈冰脑子里回荡着《父亲》的歌词,朴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