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短暂的低落,就好像这短暂的欢乐一般,倪星澜很珍惜,也好像石涧仁不敢放纵自己的情绪一样。
跟同龄人完全不一样的成长经历,让她仿佛具有多重人格,没了之前咋咋呼呼的笑闹黏糊,忽然又变成温婉安静的大家闺秀。
吃过饭石涧仁就回去了,因为跟昨天文先生打电话安排的略有不同,忽然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询问他怎么没有在酒店。
石涧仁看着对面尽量装着不在乎,可耳朵却支得老高的姑娘,也有郁闷:“总得出来走走透透风,看见那么大的金额飞来飞去,还是有心理压力的。”
那边再次嘲笑了石涧仁的胆怕事,出人意料的让他赶紧回酒店准备整理收取传真,明天一早就跟朱正坤去香港,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现在正在酒店大堂等着拿给他呢。
挂了电话石涧仁刚开口想解释,倪星澜就翻出来一堆假发眼镜之类的东西让石涧仁把她送回学校去,其实这套房买来主要就是方便她频繁请假往来返回学校落脚休息的,毕竟忙起来无论保姆车还是航班都有可能在半夜抵达,当然现在还有种可能性就是给两口准备的,两室的格局简约干净,倪星澜其实很少在这边住,因为好像忽然觉得晚上呆在图书馆看专业书或者影像资料更有意思。
换了身衣服的倪星澜挂在石涧仁的手肘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安静得有让人心疼,石涧仁还是忍住了没话,一直沉默的从街口走到校门对面的车站,石涧仁搭乘的公交车都来了,倪星澜才稍微踮起脚跟,飞快的在石涧仁脸侧碰碰:“记得忙完了去看我,悄悄的……”
石涧仁不由自主的都头:“好!地道战嘛。”
口罩眼镜和假发一起掩盖了可供辨认的特征,但依旧难以掩饰那宛若星辰一般的眸子里爆发出来笑意,但倪星澜显然忍住了迸发出来就完全能淹没两人的情感,快速头,迈动长腿就跳过街道投进校园里,似乎多停留一会儿她都怕自己想抛下一切,和任何少女那样不顾一切的去爱。
现在她明白那叫任性了。
石涧仁也有呆呆的看着那鹿般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内的夜色中,坐在公交车上了,都还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仿佛随时可能重新跳出来给自己一个惊喜。
距离确实不远,一条主要大干道直接就能抵达酒店附近,为了不留下出租车的痕迹,双手揣裤兜里走回酒店的石涧仁一放松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多了些不出的惆怅。
这难道就是“为赋新词强愁”的愁滋味么?
生活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