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懒洋洋的站起来,还有点摇晃:“嗯,我觉得你的魅力也在不停增添,这种身体力量的美感,以前在剧本和书本上也看到过,一直觉得汗津津的臭男人有什么美感,现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学到了……”转身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
石涧仁只好挠挠头自己去开车,小心翼翼的感知车轮在合金钢板上的动作,感受车轮从坑里爬出来的成功小喜悦,倪星澜却毫不在意的拿过石涧仁丢在挡风玻璃下的小本儿,抽出里面的笔:“具体点说,你希望我做到什么样才叫成功?现在我知道赚很多钱肯定不是你说的成功标准了,你希望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让石涧仁停下了油门,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倪星澜的语气,以前从未有过的认真跟专注,对事业上的专注,一直以来,倪星澜在演艺事业上石涧仁最多帮她提了些形象上的建议,连在上通告和做节目的时候,她都是以专业人士自居,很少征求石涧仁在这方面的意见,最常见的一句话就是:“你演戏的还是我演戏的?”
所以伸手打开了空调,还把送风口都往倪星澜那边拨点,又不至于直接吹她身上,借着这个沉思和梳理了一下:“当初我对影视公司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失望,失望这个最佳传播正面引导的渠道变成现如今的样子,中国电影大体上走进一个不思进取,更缺乏社会和艺术担当的局面了,现在的电影公司更喜欢的是大ip大明星,喜欢架空的甜腻的爱情故事,要不就是奇幻壮观的穿越故事,疯癫浮夸的喜剧故事,还有精密算计的犯罪故事,总而言之市场也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吸引眼球的畅销品,但实际上这些东西都像是从无菌的实验室培育出来的怪物,充满了洁净整洁的内在苍白,说难听点,就是壮观的意淫。”
倪星澜快速的记下来,后来干脆摸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录音器放在中控台上,这样她能更专心的看着那个专注说话的男人。
石涧仁确实不是只抱怨:“《赤子之心》的时候,我还没完全想清楚,究竟应该能传播什么,这次你的《心若莲灿》还是局限在男女情感上,但比市面上大多片子已经有意识到内心的感受,这些日子在北疆各地考察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内地和边疆的巨大差异,还有我这一年多在低效官僚体系里面工作的感受,同样巨大的城乡差异,充满我们生活中每个角落的那些消极力量,当一个奋斗的个体试图战胜这一切时,在中国阶层固化越发严重的当下,这种现实社会里,我们的电影最应该做什么?”
倪星澜的眼神显然是听懂了,可能更是那句不经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