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地自容,开了门,就跪下道:“我给皇上丢脸了。”皇帝伸手扶起她,轻描淡写道:“无碍。”见青橙娇羞含怯,实在可人,忍不住道:“真是便宜那些老头子了。”
皇后陪着太后说了一下午的话,到傍晚时分才回寝宫。才入殿,顺嫔便拿着账目过来禀事。如今虽有高贵妃协理后宫,但核对账目、分派宫人等琐碎之事,皆由顺嫔一手处置,皇后也越发觉得离不开她了。待理顺诸事,已是亥时。皇后赏了顺嫔两屉糕点,两人就着茶水喝了,又商讨了选秀事宜,夜深时方散。
善柔入屋伺候皇后卸妆换衣,皇后实在累极,眯眼躺在软榻上,任由宫人摆弄。就寝前,皇后照例问:“可有什么稀奇事?”善柔跪在地上给皇后脱鞋,低缓道:“白日里,苏贵人宿在西暖阁,穿着寝衣闯进了前殿。”
她原以为皇后定要生气,说话时特意缓了十分,不想皇后反而勾唇笑了笑,道:“皇上向来将她藏着掖着,当是个宝。这下可好,前朝后宫都知道了皇上的新宠是苏贵人,咱们倒无需再看紧了,自然有别人出手收拾。”稍顿,又道:“庆嫔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善柔道:“才入冷宫,折腾得很。那日高贵妃不仅没去救她,反得了协理六宫之权,怕是恨在心上了。”
皇后顺势躺在床上,望着黑黝黝的窗户,道:“得再挑拨挑拨,好让她在皇上跟前说出点什么,不然冬菱可就白损了。”稍顿又道:“你好好打点打点,别让冬菱在辛者库受了苦。她跟了我多年,又忠心耿耿,比外人要信得过,往后还得叫她回来。”
善柔道:“主子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皇后欣慰的朝她笑了笑,方闭眼道:“把灯全熄了罢,有光亮我就睡不着。”善柔应了,吹了灯,让侍寝的宫人卷着铺盖睡在门口边,叮嘱了几句,才退下安寝。
到六月十七这日,秀女们已抵达京城,皆坐于骡车上,由参领、领催安排次序。依着惯例,排在最前头的是宫里后妃家中的亲戚,然后是以往搁了牌子此次复选的秀女,最后才是新选送的的秀女。日一落,骡车便开始咕噜噜的行进,入夜时分至地安门,一路行至神武门外才停下,等候宫门开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