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皇帝做事向来缜密,极有耐心,青橙先还畏畏缩缩,可皇帝百教不厌,她也渐渐尝得其中趣味。
不过半个时辰,皇帝便道:“你初次骑马,别练久了,仔细腰腿疼。”青橙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便点了点头。下了马,两人进蒙古包休憩,御幄自是宽敞,以数根巨木为柱,设有桌椅软榻,皆刻有繁复精致的金纹彩绘,底下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一踩就没入脚踝。
两人略略梳洗过,青橙道:“皇上想何时用膳,我大早上和宫人摘了玫瑰花,又骑了马,有些饿了。”皇帝笑了一声,道:“朕早就预备好了。”说着,朝吴书来使了眼色,不过片刻,就有宫人端着食盒上前,将一样一样的盘碟摆了满桌。虽不比佳肴珍馔,却都是地方特色小食:有油酥饽饽、八宝饭、二仙居碗坨、糕凉粉、烙糕、煎饼盒子、八沟烧饼…
青橙笑道:“皇上想得真是周全。”皇帝见她额上沁着汗珠,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竟隐隐透着主位气势,便道:“你想不想晋一晋位阶?”他肆意妄为惯了,还是头一回问妃子要不要晋封。
这些天,无拘无束,实在太快活了,以致青橙差点将紫禁城的纷纷扰扰都快忘光了,皇帝如此一提,她反而愣住。仿佛是从梦境中惊醒,天际破碎,一片一片的凋落。
她心里一沉,低声道:“全凭皇上的意思。”皇帝见她褪尽笑意,显得失落,以为她是有所顾虑,便道:“你如果不愿,便等有孕时再晋封罢,到那时,旁人也没得闲话。”见青橙点点头,便举了筷箸,道:“开动吧。”
到了晚上,又举办了盛大的焰火晚会,赏了民间杂技,犹是如此,青橙也无法再像先前那般开怀明朗,好似忽而明白了,梦境再好,终归有醒来的一日。从前她无欲无求,得过且过,从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失去,而如今,皇帝给她营造的梦境实在太好了,太美妙了,让她心生不舍,心生眷恋,再也不忍放手。
皇后传了点心,善柔往厨房挑了些素日爱吃的,让宫人提着,呈进屋里。才行至廊下,从树后忽而转出人来,她眯眼一瞧,原来是咸福宫的金玲,不禁唬了大跳,连忙将她拉至隐蔽处,低喝道:“你疯了么?竟敢跑到长春宫来。”
金玲面露焦虑之色,四下环顾了,方道:“若不是急事,我也不会赶来。”善柔见她行色匆匆,满额汗珠,怕有什么变故,忙问:“什么事?”金玲道:“我不能出来太久,怕她们生疑,长话短说罢。”又倾身在善柔耳侧嘀咕了一句什么,见远处有人过来,不等善柔说话,就径直往廊柱后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