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腋好棉被,又往被窝里塞了两只烤得滚热的布包石头,憨憨笑道:“我就是想让你消消气儿,就算顺贵人站到跟前让我骂,我也不敢啊!”
海安不禁动容,小妮子看着没心没肺的,待人倒算真心实意。她语气淡然道:“我自小被人卖来卖去,时常被打得死去活来,这点子痛,并不算什么。”
尔绮道:“呆会我叫黄二单独给你煮两碗骨头汤饭,再熬半只母鸡补一补。”
海安道:“若是钱不够使,从我的罐子里取…”尔绮爽朗道:“不必要的,我跟主子说一声就成。咱们翊坤宫的厨房,可不缺吃的。”说完,带上门便往厨房去了。
事情传到景仁宫,娴妃正与顺妃躺在矮榻上,由按摩教引嬷嬷舒络肩骨。两人面上皆敷着厚厚的八白散,八白散由白丁香、白蒺藜、白僵蚕、白芨、白丑、白芷、白附子、白茯苓八味中药磨碎打粉而制成,再以鸡蛋清调和,能使肌肤白净润滑。娴妃扬了扬手,示意宫人屏退,道:“你听说了没有?纯妃在寿康宫门口甩了顺贵人一巴掌。”
顺妃愣了愣,偏过头,从檀木穿衣镜里望着娴妃,惊道:“她素来不爱与人纷争,怎么在太后眼皮底下反沉不住气了?”
娴妃冷冷一笑,慵懒道:“她的身份今非昔比,总有一日要立威给咱们瞧。”
顺妃道:“也由不得她生气,依着顺贵人的性子,做事没得计量,说话又口无遮拦,看上去风头正盛,实则四处树敌,一旦失了盛宠护佑,必然万劫不复。”略略一停,又道:“我瞧你最好去寿康宫探探口风,往后有什么事,也好应对。自顺贵人入宫,皇上来景仁宫的天数,可是越发少了。”
娴妃笑了笑,道:“你放心罢,我自有分寸。”
到了掌灯时分,因着风雪肆虐,娴妃早早就命人关了景仁门,安寝歇息。到了戌时末,顺贵人突然咄咄逼人而至,全然不听廊房太监的好言相劝,立在雪里,非得见娴妃不可。娴妃顾着太后的面子,只得重新穿戴齐整,坐在炕上宣召。
顺贵人没有半点寒暄,直奔紧要处,道:“御医院的医女向我告发,说纯妃娘娘与御医夏大人有染,且私私相授。我怕耽搁了事,才急得向娴主子禀告。”娴妃不动声色,当年皇后想借林采悠之手陷害纯妃,皇帝压根就不信,不仅将林采悠杖死,还再也不许人提及此事。顺贵人那时还未进宫,自然不知其中曲折。她有意谋害,娴妃心知肚明。
不过短短一瞬,娴妃已想得通透,道:“可有物证?”顺贵人眼光一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