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子里头搭了小木棚,备着往后要用。
皇帝在前殿议政,宛儿无事,便在下房里打绦子消磨时日。有脸生的小太监鬼头鬼脑的在廊下敲门,宛儿搁下活计,开了门问:“你是谁?”小太监从袖口里拿出一只荷包递与她,宛儿认得,那是善柔的活计。她心下明了,问:“可是皇后主子有什么吩咐?”
小太监低着头道:“你跟着我走。”
宛儿道了声:“有劳。”便随在他身后穿墙走巷,一径往御花园去,岂知越走越深,花木丛生,叫人难辨方向。到了一处假石旁,小太监顿住步子,道:“姑娘在此等一等。”宛儿想问句什么,小太监却已转过假山不见了。过了半柱香时辰,依然无人过来。宛儿无趣,拿着小太监给的荷包在手中把玩,放在鼻尖闻一闻,亦有馥郁的花香。
正要将荷包系在腰间,突然听见一声犬吠,不等她回神,便有一团黑影扑身而来,她本能的伸手去挡,手上被利爪刮出三条血印子,像被炭火炙烤似的,火辣辣的发疼。后面遥遥传来青橙的声音,狮子还是不管不顾,往宛儿腰间扑去,扯下她的荷包,在地上胡乱撕扯。
宛儿吓得尖声大叫,她跌倒在地,拾起手边的石子便往狮子头上狠狠砸去。狮子一声闷哼,疼得直打转转,头上鲜血直流。她还想再扔,却听一声呵斥,道:“住手!”宛儿回头一看,是挺着大肚的纯妃娘娘,忙爬起身,忍痛跪地道:“纯主子万福。”
两个小太监忙上前将狮子抱起,退至旁侧包扎伤口。
青橙亦知道狮子刚才是发了疯,却不知是为何,便问:“怎么回事?”宛儿料想那只狗是皇帝送与纯主子的玩物,忙回道:“奴婢刚才路过这儿,那只狗不由分说的扑过来,奴婢害怕,才一时失手打了它,请纯主子恕罪。”
尔绮几步上前,一巴掌甩在宛儿脸颊,青橙道:“尔绮,你做什么?”尔绮道:“这奴婢可真够狠心的,打得狮子头破血流,要不是主子及时赶到,只怕她还要下手。”青橙板起脸,道:“是狮子先发了疯,怎么怪旁人!”又亲自扶了宛儿一把,道:“你没事吧?”
宛儿无依无靠,哪里敢逞强,只得强忍着眼泪,道:“奴婢无碍,谢纯主子关心。”青橙认出她,问:“你不在养心殿当差,跑御花园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宛儿越发觉得事有蹊跷,撒谎道:“奴婢有个姐妹在御花园做事,过来叙叙话。”
青橙担心狮子,点了点头,不再过问,扶着海安回宫宣兽医。
宛儿看着被扯得稀烂的荷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