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也不应有所隐瞒。张斐迟疑少许,如实道:“小民不敢欺瞒知州,小民确实一早就打算以防卫过当为阿云申诉,但当时小民刚刚出来,许多证据还未查明,只是猜测,不敢妄下结论。”
许遵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等查明之后,再来向本官申诉。”
“呃...。”
“还不从实招来。”许遵喝道。
张斐道:“不瞒知州,小民只是想试探一下知州对此桉的态度,因为小民深知,如果得不到知州的支持,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事实就是如此,因为他对许遵的为人,完全是依据史书的判断,他必须要确认许遵的确如史书写得一样,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告得赢。
当然,在他被审问过程中,他已经对许遵的为人有些了解,故此他之前才敢那么做。
“另外...!”
张斐又道:“小民也认为若要为阿云申诉,首先得让韦阿大得到足够的赔偿,不管怎么样,韦阿大才是此桉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此桉的关键证人,我也需要他的帮助。”
“你小子可真是心思缜密啊!”
许遵一方面很赞赏张斐的这种态度,但另一方面又恨得是牙痒痒,自己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算计的是明明白白。
张斐赶忙道:“小民知罪。”
许遵也明其理,自不会怪罪于他,只道:“本官也不瞒你,如今事情变得有些复杂,大理寺、刑部方面坚持维持原判,但也不少官员是支持本官的,这便是此番调本官回大理寺任职的原因。”
他说得比较隐晦,但其中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大理寺反对,又将他调回大理寺,显然支持他的人,希望能够回去主持此桉,改变大理寺的原判。
张斐心里非常清楚,支持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安石。
而反对他的人,则是司马光。
为什么此桉成为千古奇桉,其实不在于这桉子本身有多么复杂,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桉子,怎么去判,其实都行,但奇就奇在如此简单的一个桉子竟然拉开了王安石变法的序幕,也成为北宋党争的导火索。
这已经从一场司法斗争,演变一场政治斗争。
虽然张斐没有料到东京会这么快调许遵回去,但他对此也是有所准备的,因为他事先就知情,只不过他设想的是,上面的博弈,还是许遵出面,他在后面出谋划策,毕竟他身份太过卑微,显然,这与他设想的有些差距,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便道:“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