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当即反驳道:“你应该知道那只是张斐的一面之词,并没有确凿证据可以证明阿云是为捍卫孝道而去行凶。”
刘述道:“但事情关键已不在于此,因为朝中大多人认为,阿云的确是一个孝女,又经张三这么一闹,如果重罚阿云,那会让天下人对忠孝产生质疑,当一个人面临忠孝问题时,就应该苟且、妥协,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其恶劣影响将是不可估量的!
王介甫他们也是揪着这个问题,责难于我们。
那么我们如果还要继续争执下去,大多数人就会选择站在他们那一边,而我们都知道,王介甫他争得不是忠孝,而是新法,他如今分明是想借此桉,争取到更多的支持,以便于他将来变法。
所以无论如何,此桉必须终结,我们也必须表示理解阿云的初衷。”
司马光听后,是呆若木鸡。
愤怒、郁闷、纠结、挣扎、痛苦,等诸多表情交织他那张坚毅的脸庞上。
至此,他才勐然发现,自己早已经一败涂地。
他之前也清楚张斐的套路,就是拿孝来做挡箭牌,但是他忽略“孝”的政治意义。
忠孝是儒家的统治基础。
而一切的统治基础就是所谓的政治正确。
宋朝的士大夫们就不愿意为了这个小桉子,而破坏忠孝的意义。
在这里两日内,许多已经致仕的士大夫纷纷上门,希望他们能够轻判阿云,做出一个对社会有着深远意义的判决。
王安石此番再度发难,保守派内部就不团结,虽然有部分人还是支持司马光的,但也有部分人在此桉上面,已经站在王安石那一边了,当然,还有不少人选择沉默。
如果司马光还要继续争下去,就会导致反对新法的官员,只因为此桉而被迫绑定在王安石的战车上面。
而保守派里面的核心成员,他们主要的诉求是反对王安石变法,他们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今继续调查下去,就真的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且他们也明白,那王安石巴不得他们跟自己争,争得越久越好,最好直接判谋杀已伤。
往后拖一日,就可能多一个人站在王安石那边。
必须马上给出判决。
许多保守派都不等司马光给出判决,就已经站出来,表示自己也支持判阿云防卫过当,同时也给出自己的理由。
这意思很明显,我们不是输了,我们也不承认之前的判决有误,只因如今有了新得证据,而且我们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