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还真就不是许止倩低估了张斐,而是许遵高估了张斐。
回到屋里的张斐是辗转反侧啊!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的痛苦油然而生。
这东西就不是凭本事,而是凭关系。
母庸置疑,这绝对是张斐最大的弱点。
他在这里是无亲无故,唯一的关系,还就是许遵,他留在这里,也是因为这层关系,否则的话,他分分钟就会被人整死。
当初要是没有许遵的支持,他也不可能为方云申诉成功。
在床上翻滚好一阵子,不住地唉声叹气:“看来那个婆娘并没有忘记那日之事,我还是得早点搬出去,这寄人篱下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
说着说着,他又纠结了起来,“若要搬出去,就得要有经济基础,可如果我不能获得公文,那我就不能帮人打官司,那就没有生计,汴京的房价又这么贵,怎么搬出去啊?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亡闭环。等等,没有公文就不能打官司?”
念及至此,他倏然坐起,思索良久,突然抬起双手焦虑地揉搓着脸颊,“张斐呀张斐,你丫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这弄不好小命都会丢了。”
说到这里,他又放下双手,很是纠结道:“可没有钱,那还要命作甚。要不...再去求求恩公。不行,这未免也太丢人了,而且还会被那婆娘嘲笑,这我可受不了。有道是,求人不如求己,搏一搏吧,我还就不信谁敢跟我这块瓦片碰碰,反正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烂命一条。”
......
翌日。
开封府。
“吕知府,咱开封府所有的耳笔之民都记录于此。”
开封府主簿黄贵将一本簿子递给吕公着。
“嗯。”
吕公着接过那本簿子来,翻开查阅起来。
黄贵小声道:“知府今日专门查看这耳笔之民,可是因为前些天那场官司?”
吕公着点点头,道:“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禁争讼,唯我朝不禁,一来,我朝不抑兼并,诉讼较多;二来,自太祖起,就十分重视民间桉件;三来,一些正直的茶食人还是能够帮助官府分忧的。
可是如今看来,这前人的做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啊!这争讼之风还是应该得到管制。即日起,开封府内,但凡来申请公文的,一定要得到我应允。”
他也清楚司马光不是输在律法上,而是输在政治上,他也是极不赞成防卫过当的,他觉得有必要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