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受到司法的监督,那他们还需要盯着君主的一举一动吗?”
赵顼当即陷入了沉默。
御史谏官有些时候确实讨厌,但问题是皇帝本就不受司法制约,要还没有一个人盯着他,皇帝就能够为所欲为。
如果皇帝犯法与庶民同罪,同时司法独立,御史谏官确实是可以不要了,开封府就够了呀。
沉默了好一会儿,赵顼又道:“话虽如此,但如果这场官司输了,那是不是朕就得放弃变法?”
其实他要问的,恰恰就是张斐方才的回答,司法会不会凌驾于皇权之上。
张斐道:“如果如我所言,这场官司就不应该存在,因为陛下有权力设制置二府条例司,这完全符合朝廷典章,他们是凭借权力才将制置二府条例司告上公堂的。”
赵顼摇摇头道:“你未懂朕的意思。”
张斐也要要吐道:“是陛下未懂我的意思。”
赵顼错愕道:“那你所言何意?”
张斐道:“正如我方才所言,君主乃是捍卫国家律法的最后底线,换而言之,就是律法对陛下的约束其实是最小的,臣子其次,对于百姓的约束最大。
但律法又像似一根绳索,是将所有人都圈在里面,松紧又具有统一性。故此当这跟麻绳对陛下的约束紧上一分,大臣就要紧上五分,百姓则是要紧上十分。而陛下之前的担忧,是基于对自己紧上一分,在这种情况下,这场官司就不可能存在。”
这场官司说到底,是权力之争促成的,不是完全基于司法。
赵顼沉吟半响,问道:“你如何确定对君主的约束收紧一分,对臣子约束就能收紧五分?”
张斐道:“如果一个耳笔敢起诉君主,并且起诉成功,那么起诉宰相,绝无人敢说半句。反之,一个耳笔起诉了宰相,不代表他就能够起诉君主。从法理上来说,君主拥有最多的司法豁免。”
赵顼反驳道:“朕并未违法,可是不少官吏都有违法之举,这你又如何说?”
张斐沉吟少许,道:“陛下对商人的过税是否了解?”
赵顼点点头:“朕当然了解。”
张斐又问道:“陛下又是否知道,许多官吏从中浑水摸鱼?”
赵顼轻轻点了下头。
张斐道:“为何朝廷不管?”
赵顼不做声了。
张斐道:“朝廷既想扩大财政收入,但同时又不愿意支出太多的酬劳,这与抢劫有何区别?但如果陛下对自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