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怀孝道:“那小耳笔根本就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背后的人。”
谷济道:“你说得可是许仲途?”
沉怀孝摆着手道:“那许仲途就一老实人,最多也只会在司法上面说上几句话,其余的时候,基本上都不出声。我说得是王介甫。一直以来,在后面支持那耳笔的都是王介甫。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么,那耳笔打得每一次官司,都是有利于王介甫的。”
曹邗点点头道:“沉兄说得有理,这官司打完,最大的赢家也是王介甫,清查土地,补交税收,说得是好听,但实际上就是充实国库,这不就是王介甫想要的吗?你们等着看好了,这只是一次试探,到时他一定会针对土地进行改革变法,咱们谁也逃不掉。”
李展叹道:“可惜司马大学士偏偏要在司法上跟王介甫斗,斗又斗不过,这官司就是那范司谏要打的么,结果打一次输一次,我若是他,我早就辞官回家待着了,也不嫌丢人。”
......
几人是愤愤不平地抱怨着,可身为主角的王鸿,却沉默不语。
沉怀孝等人面面相觑。
年长的谷济开口安慰道:“王老弟,事已至此,你可一定保重自己的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王鸿一怔,抬头看向他们,道:“各位放心,我王鸿不会就此被打倒的,只不过你们方才说到清查土地,补交税收?”
沉怀孝点点头道:“朝廷借此官司,要在开封、祥符二县清查土地,虽许多人感到不满,但也没有办法,若不安抚民怨,也不好交差。”
王鸿突然转过头去,望着远处在田间辛勤耕种的农夫们,是若有所思。
曹邗与王鸿比较熟,问道:“王兄,你在想什么?”
王鸿回过头来,冷冷一笑:“这事还没完。”
沉怀孝精神一振,“此话怎讲?”
王鸿道:“各位应该都知道,绝大多数大地主都是将土地租给佃农耕种。”
几人点点头。
王鸿道:“据我所知,他们跟佃农签订的契约一般分为两种,其一,收入五五分成;其二,定额交租。但不管是哪种,大多数地主,都是让佃农承担税赋。”
谷济道:“那些佃农一般如数缴税,这些田地反而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鸿笑道:“那是缴税之田,还有大量的无税之田,也是租给佃农耕种,但是那些地主也没有便宜那些佃农,他们只是免除税赋也算入租金之中。如今朝廷要追究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