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止倩问道:“此话怎讲?”
张斐不答反问道:“如果绵羊吃完了呢?”
许止倩道:“那他们就只能相互厮杀。”
张斐道:“故此律法的意义就在于,让他们慢点吃,有规律的吃,给绵羊生孩子、吃草的时辰,别一下子就吃完了,那大家就都玩完了。”
许止倩一翻白眼:“你这说得,我都不想当这律师了。”
张斐耸耸肩:“但这就是生活啊!”
“算了,不说这事了,真是越说越气。”
许止倩摇摇头,又向张斐问道:“你认为李国忠他们会怎么打这官司?上回我与那李磊交过一次手,他们可也不是善茬,不是那么好对付。”
张斐想了想,道:“这我也说不准,那得看上面那些人是怎么操作的,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肯定守着佃农不放的,尽量将责任都推给佃农,然后利用佃农去博得官府的同情,以此来规避税收。”
许止倩点点头道:“这也是这场官司最难打的地方。”
张斐点点头道:“这一点的确是很难,但只是表面上的,只要我们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就能够将这些不利的因素,变成对我们有利的。
我们甚至可以利用这场官司,让朝廷重视佃农的生存,以此来立法来给予佃农一些支持。如今的律法,完全就是偏向地主的,要是佃农与地主打官司,几乎就是不可能赢的,除非是地主将佃农给杀了。”
许止倩眼中一亮,“咱们能做到这一点吗?”
张斐道:“那得看对方的发挥,他们发挥越好,就越有可能。”
......
开封府。
“你怎么是空手回来的,三司的账目簿呢?”
吕公着看着空手进来的李开,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李开忐忑地瞄了眼吕公着,稍稍低头:“勾院那边出了一点意外。”
吕公着听罢,眉头一皱,“什么意外?”
李开道:“这些天不是一直都下暴雨吗?”
吕公着听得是一脸困惑,“你可别告诉我,这皇城涨水,绕过各部,正正好把勾院给冲了。”
“知府说笑了。”李开讪讪道:“这洪水要冲,先是冲咱们开封府,咱们离河道比较近。”
吕公着道:“那与这事有何关系?”
李开叹道:“那勾院的屋顶年久失修,据说最近那边又有许多猫在屋顶上跑,导致勾院存放账目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