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内心一阵郁闷,但也没有办法,如今耳笔都快成了他的专用名词。
来到院内,只见院中搭着两个非常简陋的木棚子,就一个顶盖和四根柱子,不过连接着左右两边的甬道,棚下放着两排长桌。
饶是如此,张斐不禁都哇了一声,“李通判,这回省府可真是照顾咱们,还给弄两个这么豪华的棚子,小民真是感激万分。”
许止倩听到“豪华”二字,着实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开似乎并觉得有什么不妥,“你别忙着谢,这钱都是你们出。”
“我...我们出?”张斐眨了眨眼。
李开点点头道:“你们各支付五百贯,共一千贯。”
“那个...。”
张斐咳得两声:“我方才说豪华,只是客套话而已!”
李开道:“棚子倒是小事,关键你小子每回来,得给我们开封府增添多少麻烦,你看看,廊道上摆放着多少椅子,又准备多少茶水,这人力物力,不用钱吗?
关键你小子此次诉讼费都达到一万贯,要你五百贯,可真是便宜你们了。”
我那是靠本事,你们这纯属以公谋私啊!张斐讪讪道:“钱是小事,只是若开此先例,只怕会有人故意抬高诉讼费,剥削百姓。”
李开立刻道:“放心,这只针对你张三,其余人一律不会变得。”
张斐幽怨道:“欺负人不是。”
“是欺负你。”李开道:“你倒是别来啊!”
张斐道:“不来怎么赚那九千五百贯。”
“少废话,去那待着吧。”
李开手指向左边那棚子。
张斐撇了下嘴,头一甩,“止倩,咱们走。”
来到棚下,张斐看着拿着一块抹布的邱征文,“征文,你在干嘛?”
邱征文道:“我看着桌子有些脏,就抹一下。”
“什么?”
张斐郁闷道:“五百贯就这待遇,真是最黑莫过于官府,人家抢钱违法,官府抢钱,咱还得自备驴车,方便他们运脏,真是欺人太甚。”
许止倩低声道:“你就少说几句吧,这边上可全都是官。”
张斐斜目一瞥:“怕什么,我岳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