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刑?
方才还在思考的文彦博,吓得直接是站起身来。
他没有想到张斐会这么狠。
院内外也响起一阵惊诧之声,人人是睁大眼睛看着张斐。
仿佛也觉得这不可思议。
前面那一大段结桉陈词,使得在场的人都在思考,毕竟在场的不是士大夫,就是读书人,他们是有着明辨是非的智慧,他们也觉得张斐说得有些道理。
但是最后那句判处绞刑,这着实让不少人吓出一身冷汗来。
而文彦博身旁的富弼,倒是没有站起身来,他还拉了拉文彦博的衣袖。
文彦博回头看向富弼。
“宽夫莫慌!”
富弼微微一笑,道:“这场官司不过是那王介甫做的一场戏,不是为状告他人,而是为自己洗脱冤屈,你这还看不出来么。”
文彦博道:“这我之前也想到了,但若是如此,张三又怎会要置次道于死地。”
“如此才逼真啊!”
富弼呵呵笑得两声。
文彦博见富弼任地轻松,倒也得到些许安慰,于是又坐了下去。
富弼突然瞧了眼对面坐着的王安石,又呵呵道:“虽是一场戏,但对王介甫而言,也算是凶险万分,相信在此之后,他可不敢再这么肆无忌惮的上诉。”
文彦博兀自带有几分紧张,“话虽如此,但还得看纯仁的发挥,公堂上的赵相公可不是一个讲人情的主审官啊。”
不仅仅是他,在场不少人都是紧握着拳头,紧张地看着范纯仁,可见他们也知道,张斐那番结桉陈词其实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范纯仁不能有力地驳回,那宋敏求、李大临可就危险了。
但范纯仁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公堂上的雏鸟,一旦落于下风,就显得非常紧张,不知所措,只见他是一脸轻松地站了起来,先是瞧了眼张斐,笑着摇摇头,仿佛带着一丝不屑。
又听他朗声道:“一个耳笔,在数百人的瞩目之下,拷问当朝的两位参知政事,其内容还包含廷议,修法,以及未来的新政。
而他方才在堂上说得每一句话,都比宋敏求小报上的那番言论更加以偏概全,故弄玄虚,夸大事实。
但正如张三第一次在审刑院为阿云辩护说得那番话,这种情况,唯有在我大宋才能够发生。若生在汉唐,只怕这个耳笔已经是人头落地。
也正如张三之前打得每一场官司,帮曹栋栋辩护时,他公然妄议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