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立法会,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
但富弼也不是那种听之任之的大臣,他审视过这些条例,确实有利于立法会的。
因为之前的条例是非常狠的,一旦被抓住,补缴税收这都不用说,罚得你倾家荡产,也是常有之事,同时还要面临四十杖,八十杖,以及徒刑三年,甚至于死刑。而且死刑是很容易触发的。
相对而言,这个处罚,就真的是非常非常宽容。
司马光皱眉道:“在这个时刻,突然减轻逃税的刑罚,岂不是助长那些偷税者的气焰。”
这种紧要关头,突然减轻刑罚,这不就是在认怂么。
可文彦博却是摇头道:“我倒是认为,这些条例其实是在布置战场,如今朝中那么多人没有据实申报,如果不修改的话,到时反而会令官家骑虎难下,而根据这些条例,税务司就可以放开手干,而不用再顾忌。”
富弼点点头道:“宽夫与我想得一样,这不是在后退,也不是在警告,就是在布置整个战场。”
看似刑罚减轻,可你若不减轻,这战就打不起来,因为以前刑罚定得太严,可执行性太低,别说那些权贵,就是百姓,如果人数太多,也难以适用。
难道都杀了吗?
这不可能呀。
以前也很少依律这么去惩罚百姓的逃税行为,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就在这时,吕公着来了,同时他带来一张报纸。
他不可思议地摇摇头道:“看来这税务司绝非善类。”
司马光忙问道:“此话怎讲?”
吕公着将报纸递给他们,“这是税务司刚刚公布的缴税规则,其中有一条规定可是非常狠,我从未见过有这种规定。
但凡在开封府居住一年者都必须缴纳免役税,其中甚至写明,包括偷盗所得、抢劫所得、贩卖私盐所得,都要据实申报。”
司马光、文彦博震惊地看着吕公着。
......
“子华,你怎么看?”王安石向韩绛问道。
韩绛道:“虽然减轻刑罚,但在我看来,这更像似最后的警告。”
王安石反问道:“难道你认为他们会就此罢手吗?”
韩绛沉吟少许,摇摇头道:“不会。如果他们这样就被吓到了,那么将来夏税、秋税都会被税务司接管,他们可能就要步步退让,越是如此,他们就会越会咬住不放。”
王安石笑道:“这更像似开战前的宣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