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刚刚上庭时,那唐仲文真是信心满满,只是气势上稍微比元绛弱那么一点点。
这也不奇怪。
如唐仲文这些财政部官员,虽然没有那些宰相、大将军那般威风,但权力几乎都是控制在他们手中的。
要经费,你就得求他。
而且唐仲文也不傻,他也分析过检察院要去的账目,基本上每一个字眼都透着那浓浓的赤字风味。
包括公使院的财政也是处在如履薄冰的阶段。
话说回来,这现实也是如此,主要就是中央财政不好,更多希望河中府来支出西北军费。
唐仲文所准备结桉陈词就是,麻烦你们检察院帮我们向中央多要一点点钱。
可是梦想是丰满的,但现实是很骨感的。
此时此刻,唐仲文坐在椅子上是面如死灰,就是一副问啥,啥不知道的表情。
自我麻木!
苏辙并非张斐,一瞧唐仲文就这状态了,他就没有再多问,“我问完了。”
陈琪低声道:“咱们今后的日子,只怕比皇庭要难过的多了。”
苏辙都不用看,就已经察觉到一道道饱含怨恨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这真是踢了大家的饭碗,他颇为无奈道:“我们已经努力尝试过了。”
不得不说,此战确实打出了检察院的威风,也令那些官员突然明白过来,相对而言,检察院更是那条毒蛇。
皇庭是不具备进攻性的,他们也只能说皇庭在最终的判决上,是具有偏袒的,但没有人从过程中去挑毛病。
确实也挑不出。
但是检察院不同,检察院是极具进攻性的,他会找你的弱点去进攻,皇庭则多半不会。
但是这在许止倩看来,却觉得苏辙还是太过宽容,撇了下小嘴,低声道:“看来苏小先生,还是留有余地。”
她对此很不满,都问到这份上,不如将这军费问题问清楚,人家为国而战,手臂都断了,区区三四十贯,你们拿不出来,为一个御史践行,却花一千多贯。
这真是令人心寒。
不如直接搞清楚这个问题,既能为国家省钱,又能给予士兵应有的待遇。
她的立场向来明确,就是永远站在弱势一边的,也改不过来,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律师生涯是非常短暂的。
张斐回头瞧他一眼,笑道:“再问下去,那就是令一个桉子了。”
说着,他又看向邱征文,“法援署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