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止倩面色一惊。
这听着都可怕啊!
......
在外跑得几日的韦应方,回到了衙里。
“蔡知府,我已经与梁老先生他们交涉过了。”
“怎么样?”
蔡延庆立刻问道。
韦应方道:“他们都说这么做,只是为求造福乡民,实在是不理解为何官府禁止他们这么做。并且表示,如果官府真的禁止他们低息放贷,他们将会上诉朝廷。”
蔡延庆点点头,又问道:“秋税收得怎么样?”
韦应方道:“那些大地主们都已经陆续在交税,从目前的数额来看,至少不会比去年少。”
蔡延庆点头道:“那就行了。”
韦应方愣了下,这是重点吗?又问道:“这么一来,元学士可能会要求我们下令,禁止他们低息放贷。”
蔡延庆叹了口气:“那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这么做,青苗法将无法执行,元学士也必然就此罢休的。”
韦应方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忽见蔡延庆瞧来,那锐利的目光,似乎将他看穿一般,赶忙神情一敛,“要不我再去跟他们说说。”
蔡延庆道:“不必了!这事你也少掺合,先将秋税一事处理好,不要出任何差错。”
韦应方点头道:“蔡知府请放心,秋税绝不可能出问题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的工作都已经干完了,现在只需摆好小板凳,然后看他们双方厮杀。
而元绛此时也是很煎熬,虽然狠话已经放出去,但他目前还真不敢下这一道禁令,因为这必须得到王安石的同意。
因为这是极具政治意义的。
......
东京汴梁。
王府。
王安石神情显得很挣扎,一点也不像平时雷厉风行的他,而这普天之下,也唯有张斐能够令他这般纠结。
过得片刻,他见旁边的吕惠卿放下手中的信来,“你怎么看?”
吕惠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首先,青苗法到底不止是在河中府执行,同时,也不是每个地方都能放发盐债、盐钞。如果我们允许那些乡绅这么做,别得地方也一定会效彷。
其次,即便整件事的过程都如同张三所言一般,但也等同于告知所有人,我们的新政,将受到公检法的约束。”
王安石面色严肃地问道:“你就只是担忧这两点。”
吕惠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