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能够制衡皇庭的官署。
而这个官署就是立法会。
根据当初的约定,大庭长的判例权,其实是立法会赋予的,因为立法会是要基于法制之法修订相关刑罚的,可只有张斐懂这些,才给予张斐判例权,但最终能否成为成文律例,还得看立法会。
河中府皇庭所有的判决,包括蔡卞他们的,全部都会在第一时间送到立法会。
富弼这一年,什么都没干,也不怎么关心政务,一心就扑在修法上面,潜移默化中,他其实已经成为朝中法制之法的最大拥护者。
这一年过去了,立法会也得拿些成果给赵顼看看。
垂拱殿。
只有赵顼和富弼君臣二人。
“这是过去一年,立法会根据法制之法,以及河中府大庭长的判决,所修订的律例,还请官家过目。”
富弼将一份厚厚的奏章呈上,又道:“此番修法,共将八项死刑改为徒刑,减免三十二项徒刑刑期,取消十六项徒刑,改为罚金,同时取消七十六项苔刑。”
赵顼听罢,微微一惊,“减少这么多刑罚,还能震慑住百姓吗?”
富弼抚须道:“官家,乱世用重典,但如今国家早已经安定,很多刑罚只会适得其反,这也是为何自太祖到如今,我大宋几乎每一任君主,都会下达敕令,减免一些刑罚,比如说赦免贩卖私茶、私酒的死刑,这一回老臣是将这些敕令全部编入律例中。
而其中的徒刑和苔刑的减免,则是基于法制之法民事诉讼的理念,百姓与百姓之间的大部分纠纷,还是以保障双方利益为主,而不动用刑罚。”
其实关于重型慎刑,在宋朝司法界一直都有着广泛的争论,王安石虽是法家作风,但是在这方面,他其实更偏向慎刑,尤其是最近几年,支持慎刑的已经占据绝对多数,他们认为很多刑罚,都太重了一点。
比如说,贩卖私盐判死刑,但也有些地区的百姓,买不起官盐,只能自己弄一点私盐,这也让官府左右为难,罪不至死,但依律必须判死刑,但这涉及到财政,谁也不敢背上这口锅。
这几年已经在慢慢修改,但并没有系统化去改。
这也是为什么法制之法能够这么快收获人心。
赵顼瞧了眼富弼,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富弼将敕令编入律例,就是希望阻止皇帝再干预律法,最好是不要颁布敕令,这项任务由立法会来干。
不过对此,赵顼早已经